宋书明顿了顿,说:“唔,詹台。”
“詹台说,他带了个昏迷半裸的姑娘,想让我替他找个地方住。”
林愫一口水没咽下,噗地喷在了宋书明衣襟上。
宋书明找的地方倒离得不远。
几年前他接过的一个案子,客户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城内有几套房子出租。
事出紧急,宋书明临时打电话给她,倒真的赶了巧,含光路上还真有一套小房子闲置没用。
说是房子,其实不过二十多平的一个小阁楼,在一栋六十年代筒子楼的顶层,难怪租不出去。厨房公用,好在厕所就在房间里面。
詹台千恩万谢送走了房东阿姨,回身又摸了摸方岚的额头。
她还在发烧,温度好像比之前还更高了些。
詹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站在她床前:“咳咳,要是没啥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哪里能够答他。此时烧得意识全无,通红一张小脸,嘴唇微张。
詹台沉默片刻,又是解释又是给自己找理由:“你这个病,就是因为你穿了那件戏服。你脱了衣服睡一觉再休养两天,没啥大事啊,死不了人的。”
詹台:“我待在这里也没啥用,我又不会照顾人,还不如先回去呢,你说是吧?”
詹台:“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啊?”
詹台:“喏,那我走了啊。”
方岚:“......”
他已经下了楼,却怎样都迈不出脚步,心里沉甸甸像压了块石头,满脑子都是她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的样子。
“操!”詹台站了足有一刻钟,大骂自己圣母,终于还是没忍住,转身又上了阁楼。
推开门的一刹那,詹台瞳孔瞬间放大。
方岚身下的白色床单上,洇出一片鲜红的血色。
第22章 含光路
詹台目眦欲裂,怎么也想不到他下个楼的工夫,方岚居然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甩下肩上背包扑到方岚的床边,探手向下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温热的血迹,黏糊糊缠在指尖,红得刺眼。
可是他再扑到她身前,却发现她呼吸平稳睡颜安谧,除了烧得通红的脸庞之外,看不出丝毫异状。
詹台再一想,戏服一直在他随身的背包里跟着他一起出了房门,整个房间之内再无一物能够伤她。方岚身下的血,不可能与戏服有关。
那片血迹的位置正是她腰臀之下,詹台一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方岚来例假了。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没想清楚。
她贴肉穿着的戏服,阴寒怨气重得像从黄泉里捞出来的一样,年轻的姑娘遭不住,赶上了大姨妈也来势汹汹阵仗吓人。
詹台先松一口气,复又满心苦恼。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景?手足无措半响,詹台将背包倒了个底朝天,左思右想,将黄纸符抽了一大沓,塞在方岚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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