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床爬起,轻车熟路挡在景簌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安抚刘芳丹。
景簌嗓子一哽,拉开门出去了。
又是灰溜溜回家,蒙头睡到近黄昏时,景簌听到有人敲门。迷迷糊糊间,翻了身坐起细听,确实如此,她应了声,就没动静了。
扎好头发出去,盛濯然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拿着些纸张,一目十行地看。
猜出那是什么,景簌几步坐到他身边,“这是……”
“林一鹿寄来的。”
不难猜出景簌心情,盛濯然直接把一叠都给了她,“慢慢看。”
人起身,留了个清静的空间给此刻急切的女孩子。盛濯然走到冰箱前,拉开,拿了一瓶牛奶,一瓶汽水,递到景簌面前的小桌上。
她不自觉蹙眉,咬着唇细致地看,半晌才翻过一页。盛濯然就安静地等,支着头喝汽水,翻着手机上的信息。
等了许久,景簌干涩的声音才响起,“我妈的这些资料和病历,都不是我要找的原因。”
“还有……”
“你查了我爸的车祸?”
“不是要找原因么。我来你家这么多天,除了看出你妈妈不疼你,你妹妹顶撞你之外,还看出了,你爸爸在你妈妈心中的位置大于所有人,所以我猜,也许是原因的一种。”
捏着后几张纸的手微颤,景簌全身血液都凝结。
对于父亲,她一直没提过,在心里也努力埋在深处,就怕哪一天又被那种突然天塌地陷的悲伤被覆没。
她只知道父亲出车祸去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再见时,那个男人已经从温暖的躯体变成一捧灰。
再难以接受的时候都熬了过来,现在想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就在眼前,她却突然失去了勇气。
见景簌迟迟没说话,也不去看,只低头鼻子泛红,盛濯然捏着瓶子起身,“你自己决定吧,我先上去了。”
他走得很快,景簌侧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没影了。
留她一个人捏烫手的山芋。
车祸死亡,肇事者逃逸。
这是在社会新闻里被报道泛滥的话题。景簌却头一次看得头脑发冷,咬牙切齿。
若只是因为不小心,或者命里有劫难,景簌都觉得能用时间来消解。得知了这是人为导致的生离死别后,她反而无法接受,眼眶发热。
这些事刘芳丹绝口不提,只是流露着和景簌相同的悲痛。
她已经不敢去猜刘芳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越往深处挖掘,想知道的那些真相却越面目可怖。
景簌当即出门,去银行里取了钱,又去医院给刘芳丹办理好长期住院的手续,找护工谈了谈,按高出百分之二十的薪水续聘了一个月。
收拾完所有,她离开医院,叫的车还没到。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头上是高悬的月亮,好像死神的镰刀,清辉冷冷。
她在刹那间,做好了决定。
再回到家,不过刚好过去两个多小时,夜深,处处寂静。但她知道盛濯然肯定没睡。
景簌想了想,先去洗了个澡,长发吹得半干。才去厨房,为他做了份蛋炒饭,配了个番茄汤。
都放在盘子里,慢慢上到二楼。景簌敲门,许久没反应。
她试着扭了扭门把,能动,轻轻推开一条缝,看见盛濯然正戴着耳机,屏幕里厮杀激烈。
景簌悄无声息挤进去,轻合上门,将夜宵放在床头小柜上,立于盛濯然身后,细致打量他的背影。
高而瘦削,姿势懒散。
和王徙打游戏的时候,更多时候是在虐菜鸡。这是林一鹿的原话,所以他坚决每一局都要抱两人大腿。
强强联合,对战结束得也快,盛濯然摘下耳机,看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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