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马上反应过来:“季姐,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她弯了弯嘴角,满意地哼了声,随手挂掉电话。
此时,天光已大亮,秋阳斜斜地从车窗穿进来,落在一直敲击着方向盘的手指上,泛出玉一般温润的色泽。
季青皱皱眉,把有些松的表带戴整齐,扯平褶皱的袖口,打开遮阳板的上的化妆镜,重新盘了个整齐的发髻。
做完这些,她用力往后一仰,长长吐口气。
烦死了!
不服帖的衣服,松散的头发,这些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前方依旧是看不到头的车队,右边的车道却开始缓缓松动。季青眉头一动,朝右边张望,写着“景江路”的路牌立在拐角处。
季青依稀记起去公司好像有另一条路线,只是有点复杂,并不能吃准。
说起来也好笑,她在讯科工作了两年多,每天遵循着固定路线上下班,竟从来没有探索过不熟悉的地方,仿佛那是不能逾越的雷池。
但事急从权,她打开地图,搜索一番,找到了合适的路线,临到行动,却难得有些迟疑——要是那条路在改建,或者并不好走,比这边更堵怎么办?
前方依旧是纹丝不动的长龙,有几辆车已经耐不住汇入右边,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季青心知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咬咬牙,她下了决断。
车流源源不断的向前,季青向后视镜扫视,打了转向灯,寻了个机会,硬生生从中插了进去。
“操,怎么开车的!找死啊!”后面车辆鸣笛声此起彼伏,顺便还送来几句气急败坏地叫骂。
季青僵直脸,手下利落地换挡,也不理后面,一踩油门,留下一地尾气。
秋风飒飒,两边的梧桐树叶从车边擦过,打着旋缓缓落地。
季青看着前面露头的熟悉写字楼,心下一松,微微活动一下僵直的双臂,才惊觉手心一片濡湿。
“前方100米左转。”季青依言转向,面前是一条窄巷,陈旧的居民楼挤在两边,吝啬地留出一条道路,宽度容一辆车刚刚好,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
很好,没有车过来,季青加速,准备一鼓作气穿过这里。
然而天不遂人愿,季青踩下刹车,看着大喇喇堵住巷口的兰博基尼,黑着脸狠狠按两下喇叭,兰博基尼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
季青搓搓牙花,被这临门一拦搞得发疯,残留的理智让她按耐住踩下油门的冲动,她松开安全带,推开车门,狠狠关上。
“哒哒哒”,高跟鞋被蹬得虎虎生威。季青绕着车转了一圈,行车灯还亮着,里面明显有人。
屈起指节敲了敲车窗,没有任何反应,车窗上贴了膜,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清。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节奏愈发急促,依旧没得到回应。
没辙了,季青抬手看了眼表,眉峰狠狠蹙起。
正是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到处飘着饭菜香,伴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刺耳嘹亮。老旧的居民楼隔音让人不敢恭维,女人哄着婴儿的轻柔曲调断断续续传来。
像是加上催化剂,让季青的火烧得更旺,不服输的劲上来,她开始使劲的拍窗,动静怎么大怎么来。
车里面,荀风正闭目养神,连着通宵了两晚上,再好的精神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但外面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声音惹得他心烦意乱。
实在忽视不了,他按捺着满腹的火气,摇下车窗,直直对上一双冒火的眼睛,茶色的眼珠烧得生机勃勃,显得愈发晶莹剔透。
“有什么事吗?”荀风把头搁在车窗沿上,拖着嗓子问。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此时最好对此人敬而远之。
季青眨眨眼,忍住揉眼睛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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