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程央之外,所有他遇见或者没遇见的人里,都不会有人能再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
从九年前程央走的那天开始,左手边想要共度余生的位子,就始终为他留着,不作他选。
赵双晴坐了一会,看他始终没什么反应,便没再继续,迟屿心里有事,她不是没看出来,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唯独该放的放不下,有时候看着他,会有种每分每秒,他其实都在熬着过的错觉。
只是再怎么问都问不出个结果,赵双晴只得换了个话题,“迟海东最近还有找过你吗?”
迟屿没受伤的那条腿曲起踩在沙发上,正看着落地窗外,闻言没什么表情的说:“我没见。”
赵双晴冷笑了一声,“他倒是执着。”
是挺执着的,从说了要断绝关系到现在,无论迟屿怎么冷言冷语避而不见,他都没放弃过。
迟海东找他多少年,他多少年都还是这个态度,只是想想也挺讽刺,迟海东骗了他害死了他妈和他妹妹,所以他心怀怨恨不肯原谅,而他自己呢,一样骗了程央害他退学,害他在外漂泊受苦,他却有脸一再的跑去骚扰非要求得他的原谅,将心比心的看,也许程央不原谅他才是对的。
“有个事情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赵双晴突然幸灾乐祸的一笑,“那个女人,跟别人跑了。”
迟屿自从离开那里之后,就没有再去关注过迟海东,更别提那个女人了,他做不到置他们于死地,最好的办法便是不闻不问,但现在赵双晴提起,他转过头来,像是突然有了点兴趣似的挑了下眉。
“不过也是,要我像她混到这把年纪了还扣着小三的帽子没名没分,我也想跑。”赵双晴说。
“迟海东没打算扶正她吗?”以他二人的无耻,越过道德的底线也不差这一步。
“你以为他真这么好算计?”赵双晴不屑的哼了声,“也是那女人自己蠢,钱没捞到多少不说,一朝逼宫,迟海东不但没站在她这边,反而恼羞成怒对她不理不睬,这份委屈她哪里受得了,毕竟当年跟着迟海东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岁,花言巧语一骗,真以为男人为他抛弃妻子,非她不娶了。”
“到头来才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那贱人现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估计想趁着还有点资本再捞一把。”赵双晴翘着腿,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就看她能有本事跑多远了,要是还在我手能伸到的地方,好日子什么的,开一天头都算她运气。”
赵双晴的老公原来家里就有些背景,从公司出来单干后,这几年做的很大,在当地有些势力,以她知道真相后对那渣男和小三恨之入骨的决心,加上又不像迟屿那样,还有最后一层血缘的顾忌,做起这些事来自然手段用尽不遗余力。
迟海东后来把公司卖了,这几年在做什么赵双晴跟他说过,他没放在心上,是落魄也好,东山再起也好,都跟他没关系了,迟海东再怎么忏悔想见他一面,他都不可能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迟屿在她说完后沉默了一会,想到什么,随口问了句,“那个小姑娘呢?”。
“没带走,跟了迟海东,现在上初中了吧。”赵双晴说:“放心,野种虽然是野种,对错我还是分得清的,她要安安分分的长大,没人会动她,而她如果将来学她妈,那就是迟海东的报应了。”
赵双晴做的这些迟屿都知道,但他都没有参与,他没有再正面的,跟他们起过任何冲突。
不是他忘了,也不是他懦弱,而是他唯一的一次反抗与报复,是利用了程央那次。
仅有的一念之差,花了他整整九年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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