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蹲下查看,发现有个姑娘虚弱地靠在车旁,对方长至腰际的发没有簪子饰物盘起,全数落在身后和脸前,看不清面容却能见一张嘴无声开阖,不知道在说什么,简直比女鬼还吓人!
「姑娘、这位姑娘!妳怎么了?!」
「…救我…」青衣的姑娘用仅剩力气抬起左手,抓住莫四娘的胳膊。「我不能…死在这儿………」
说完这句,左手垂下,衣服留有一轮清晰的血手印。
「姑娘,妳撑住,可不要睡着!」眼下四周已经没人路过,莫四娘只好把她背在身后,丢下饼车就往镇上唯一一家医馆跑去。
虽说莫四娘习惯粗活,要背起一名瘦弱小姐并非难事,但大雨磅礡、背上的人渐感失温,使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很快就气喘如牛、几乎吸不上空气。 最后,莫四娘脚步转了个弯,决定先把人带回家。一来,家比医馆近,她一个人从家跑去医馆所费的时间比背着人去还要快,二来,不先想办法暖一暖这姑娘的身子,恐怕也熬不过之后的什么治疗了。
回到家后,让昏迷的人坐在床铺,莫四娘赶紧为她脱下衣服,再拿随手找得到的干净布料擦拭湿漉漉的身体,但这一擦可不得了。
莫四娘没料到,把头发拨往后方、露出真实样貌的这位姑娘,居然生得极是好看。尽管脸上尚残留难洗的黑泥和血渍,无血色的苍白容颜也褪不尽那天生的端丽秀色,更有甚者,此时紧蹙黛眉、难忍苦痛的柔弱之姿,任何人也是我见犹怜,哪里狠心对她下如此毒手?
除了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刀伤擦伤以外,最大的伤势应该就是背部这一刀,约莫十来寸,在人家小姑娘细致的背肌疵牙裂嘴的,被污泥和雨水浸湿,红肿泛脓,好不吓人。莫四娘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血腥阵仗,不禁吞下好几口口水,想压抑胃部快要翻搅而出的东西。
「姑娘、姑娘?妳听得到我说话吗?」莫四娘拿了家里全部棉被、衣服、留着新年做衣的料子裹着床上那人发抖的身子。「我知道妳现在很痛苦,但妳千万要醒着,一旦睡了可就起不来了啊!」
「……我、不能、不能死在这儿……」吃力地睁开眼,那姑娘紧咬下唇,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愿发出半句哀号。
「对、对、就是这样!妳别阖上眼!要撑住!我马上去帮妳找大夫过来!」莫四娘喜出望外,赶紧在一旁的小火炉生着炭。为了让姑娘保持清醒,她又问了句:「姑娘,妳叫什么名字?」
「…花、」听到对方扯着嘶哑的嗓子回答:「花……花……」
「花花?」莫四娘挑起眉,这名字也算适合她的花容月貌。
「……水……」
「好、妳等等,我马上拿水给妳!」生好了火,除了床铺和梳妆台、衣柜和小桌子以外,再也没其它杂物的房内,很快便暖和了起来。莫四娘满意地用手背擦掉额上汗水,转头看向她,却见对方又闭起眼睛,一副快去了的样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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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完毕后,老大夫拿了包药给莫四娘,嘱咐从现在开始到明日,每一个时辰就要让伤者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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