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四娘几乎没时间为自己感到脸红害臊,马上就倒了杯水凑到趴在床上的姑娘嘴边。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害臊的,都是女人家,莫四娘有的难道对方没有吗?只怕人家小姑娘的还更好呢!
「花花姑娘,妳先不要睡着,我还要拿药给妳喝。」喂完水,莫四娘未待床上的人有所响应,早已脚步匆匆地走出房门。
只留下那名姑娘一人,疑惑地眨了几次眼睛。「…花花姑娘?」
不知道这名字是哪里来的,但是,那个动作讲话都快得让人眼花撩乱的年轻少妇,是救了她的恩人,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我不能死在这里。
她望着寒酸的摆设,心头仍是一样的誓言。
这一生,她从没如此恨过人,还有自己这个被诅咒的身份。然而,她一定要活着回去,为发生在身上的痛苦、为那些护她逃出险地的人们,找回个公道王法!
***
清晨,安益镇街坊跟随放晴的天空,一起熙熙攘攘地热络起来。
「四娘、四娘──?妳醒了吗,四娘?」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外叫着,莫四娘蓦地从桌前弹了开来。
哎呀,糟了,竟然趴桌子睡着了!那个小姑娘的药──!
莫四娘蹑手蹑脚地走到床铺,发现对方早已睁着不见睡意的眼,安静地凝视瞠目结舌、惊讶不已的自己。
「妳…妳没睡吗?」昨晚几乎一个不注意就会去了奈何桥的姑娘,现在却清容澄目,甚至能扬起淡淡浅浅的微笑,与莫四娘柔柔相视。
「睡了一会儿。」嗓音仍是哑得让人皱眉,但比起昨晚,音调显然强壮不少。
莫四娘吐了口放心的气。「花花姑娘,妳怎么不快点叫醒我呢?每一个时辰都要喝药的!」
听到“花花姑娘”的称呼后,那名脸色过白的女子不由得咬咬下唇,莫四娘还以为她将要说点什么抗议的话,对方开口时却是道:「妳昨晚照顾了我一整夜,我想让妳多休息点。况且…距离上次喝药,尚未满一个时辰,妳就不要忧心了,这位…唔……」
「四娘!妳还没醒吗?」在姑娘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到救命恩人的大名时,外头那个男人的声音便又传了进来。「四娘──」
「叫叫叫、是在叫死人啊!」
莫四娘低骂了句乡野粗俗之语,让床上的姑娘颇感意外。她见此人虽身穿简单粗衣,但容貌出色,精气饱满,放眼一见是家境清贫,却连同茶杯桌椅在内,无一处不井然有序,又有着愿意把浑身污泥血水的陌生人带回家养伤的善心,可谓市井之隐士。
没想到,骂起人来,那张丰柔瑰丽的嘴也是厉害得紧。
「屋外的人,从一刻钟前就在唤着四娘…妳可是四娘?」
「我叫莫四娘。」莫四娘朝她微笑,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个卖饼的,屋外那人是卖鱼的张家儿子,嗓门大了点,花花姑娘妳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唇角是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显示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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