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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套可能是我拥有过最值钱的东西了。”莫四娘看着花花,呆呆发问:“妳还有不会做的事吗?”

“我不会煮饭。”花花的回答,很认真。“我从不被允许下厨,盐糖不分,黑醋酱油只知道颜色一样,还曾经以为只要把米粒丢进锅里就能吃了,所以如果妳还不去做饭,我就要饿死了。”

莫四娘楞了半饷,接着爆出大笑。

花花也笑笑地与她相视。

“阿四,虽然我不知道办不办得到,但我会尽量…如果我需要依靠妳,我会试着说出来。”花花低柔闇哑的声音,诚恳地近乎奋不顾身。“谢谢妳把我当成朋友。”

莫四娘想到这里,脸上更是笑不可遏。被手套保护的右手一点也不感到刺痛,完好无伤的左手将来也能减少烫伤的机会,花花给了她一个实用且无价的礼物,莫四娘希望终有一天那位小姑娘能自己发现,今日所付出的关怀,正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

──明天去切几斤猪肉吧。

用完晚饭,莫四娘烧好要让花花沐浴的热水,想着今晚说话声已经脱离虚弱的那个小姑娘,就该把营养全用在养伤上,肉和蛋绝不可少,补药也该趁早抓抓,免得等药铺补货而一拖再拖。她考虑平时攒下的钱该如何分配,虽有几个闲钱但也不算富裕,不精打细算可不行。

把澡间木桶用热水装满后,莫四娘还特地准备两盆温与凉水,毕竟烫到花花的伤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家里空屋不少,除主间的卧房、书房以外,为了提供夫家那边的人偶尔来居住照料,尚留着两、三间小小的客房。莫怀忧死后,那些亲戚就没什么往来意愿,即使逢年过节来看看,也不会停宿留夜,莫四娘便是用其中一间客房当澡间。偶尔心血来潮时,她会浸泡木桶水,遥望星空,想着那些只要睡过一觉就再也想不起来的小事。

「…那听起来相当风雅。」

「只是闲来无事的偷懒罢了。」

花花坐在小椅凳上,强迫自己忽视羞人的状态,专心聆听莫四娘的闲聊。

她□身子,大腿羞赧夹紧,双手局促地落在椅凳两旁,任由莫四娘为她的肌肤细细地泼撒热水。在洗到伤口处时,莫四娘会很贴心地参杂温或凉水,花花虽仍稍感刺痛,却可以忍耐。

事实上,撕裂肉体的折磨也好,伤势的锥心痛楚也罢,对花花而言,那些都是能够忍耐的感受,她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地忍了过来。

只有孤独是最难以承受的。

只有这样毫无逻辑的心情,无论历经多少年月的锻炼、花费多少苦心去适应它,从未成功过。或许因为那种感情并非单纯的切肤之痛,而是凿进骨头、发源自内心,打从出生那刻就与灵魂双生双伴。

花花忽然觉得有点累了。

「阿四…」眉尾敛下强保自尊的弧度,她让自己放松在对方的视线与抚触中。「妳的手不要紧吗?」

「不要紧,有这手套护着,还真不觉得疼呢。」莫四娘此时只有烫伤的右手才戴,只靠左手也能纯熟地洗着花花的发丝。「稍微低下头…对,就是这样。」

花花低头看着地板,看着自己的裸足,看着水流而去的速度,沉默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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