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晨间,花花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运功提气,发觉功力又恢复了些,但蚀骨散的威力没有解药恐怕难以彻底清除,还是该想办法联络家里的亲信。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将在屠杀现场所发现的事传达回去,但又不能打草惊蛇,要是拖累了阿四……。
花花蓦地往前抬眼一看,竹椅跟昨夜躺于其上的人都不在房里了。她套上外衫,试着走几步路,背部伤势的疼痛不再让人感到难以行走,本来还打算请莫四娘拿针线把伤口缝合,看来也没必要了。
那个阿四,看起来挺怕疼的。
想象莫四娘听到请求后花容变色的惊悚模样,花花不禁莞尔一笑。
走到房外,受过训练的耳力告诉她欲寻找之人在何方。花花沿着声音迈步,来到了冒着热烟的厨房,在那里,已经准备好早饭的莫四娘,正在和着面粉。
「阿四。」
「啊、妳醒了?」莫四娘用衣袖抹去额上汗珠。「我才刚要去叫妳喝药呢。」
「妳很早就起来了吗?」花花望着厨房四周,不用问也知道。
「已经比平常做生意晚了些。妳快坐下,先喝药再吃饭。」
「妳不吃吗?」
「我想先把这几桶面粉和完才吃。」
「让我帮妳吧?」花花走到她身边,这是第一次不需要搀扶与莫四娘并肩而立,她比莫四娘还高出一颗头,难怪手指也长多了。「妳的右手不能碰这些东西,光靠一只左手也不好办事吧?」
「可我好像听说妳不会煮饭这类家事。」莫四娘故意侃她。
花花扬起眉,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却不失平易近人。「我所说的是,我不被允许下厨,那并不代表我学不好──妳只要教我一次便够,我从不需要学习第二遍。」
好大的口气。莫四娘吐吐舌。她原只是戏弄花花,未料这个小姑娘心高气傲,干脆就夸下海口了…她可从没想过要让花花下不了台。
「我会教妳怎么和面粉做饼,但妳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就算做不好,我也不会笑妳啊。」
夸张?花花只是微笑,没有给出解释,她从不说大话。
「对了,妳身子好点后,能不能也教我怎么刺绣?」莫四娘期盼地说:「我的技巧用来缝缝补补是可以,但过年我打算做几件衣服送回娘家去…」
「阿四尚有高堂与亲族?」
「嗯,我娘还建在,家里除了三个兄姊以外,底下还有两个弟妹。这次大雨下个没完没了,娘家是耕地的,收成也必是不好,才想额外帮他们添置几件衣裳,至少有个好心情过年。」
「…干脆由我帮阿四家人做新衣裳,好吗?」
「不成的,这也是我的心意。怀忧走后,我怕被娘逼着改嫁,只好躲他们不敢回家。」花花有难言之隐,莫四娘却没发现,还以为她是客气想要报答。
「好吧。」最后,花花也只能点头。「现在,请先教我如何做饼,师父。」
于是莫四娘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讲述着,花花自个儿摸了几次,架式倒也有模有样,只是看到那双细嫩的手浸在面粉团里,做着这种肯定极伤皮肤的粗活,心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小姑娘不是说,家里人从不让她下厨吗?想必极是疼爱她,不舍得让她伤了肌肤。然而,正如花花所言,莫四娘单靠一只手,那恐怕要弄到下午了,她若连续两天没有摆摊,必会惹人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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