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楞了楞,放松下听到麻烦时随时要动手的习惯。
「最近雨下个不停,没法子洗衣,因为也晒不干,反而会被潮湿弄得发臭。」
清贫人家,妇女有两三件衣服替换就很不错了。花花听着莫四娘的解释,第一次考虑到平凡人家里的生活细节,看来她已经叨扰过久,也给莫四娘造成严重不便。
见花花不说话,莫四娘以为她在忍着疼,便要她快些趴在榻上,不管有没有衣穿,赶紧上药才是正事。
总算,在事后瞧见伤口的红肿,以及肌肤上交错的缝线线条,莫四娘面露不安,深怕自己缝错了什么,咬着唇,抖着手,艰难地上药。
「…没衣服穿也不打紧。」淡然的嗓音从枕头上飘了过来。「我只是待在这里,没人会看。」
「妳还这么虚弱,没穿衣不怕染风寒啊?」莫四娘知她在打趣,但还是刮了她一眼。「本来我打算去买几件衣裳回来,但……要我把光着身子的小姑娘一个人丢在家,我就算是被天打雷劈也绝计办不到。」
花花的轻笑声,怡然自得,跟抹药后因刺痛而起疙瘩的背肌画面矛盾。「阿四怕我被人给看了去?」
「那是自然。妳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没穿衣在家里闲晃,要是被左邻右舍不小心瞧见了……难道妳不担心吗?」
「若有一人见了我的身子,我就挖了他的眼,如此一来自然没第二人敢看。」
莫四娘闻言,忍不住紧盯花花,只见对方还是悠然沉着,下巴枕靠双臂,闭起眼睛,嘴角含笑。
她是认真还是开玩笑?莫四娘舔舔突然发干的嘴唇,吶吶道:「那么…为了不让邻居的叔叔伯伯被妳挖了眼,我还是该找件衣服给妳穿。」
完成上药,花花坐起身,黑发泄在胸前,发尾落于榻上,玲珑纤弱的玉体,像经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长夜风流直至晨日,才能描绘出引人发颤的弧线,无论经过多少岁月,依然余韵婉转,娇艳芳华。
相比起莫四娘红着脸移开目光,裸身的花花却是笑意不减。
似乎…花花从前不带威胁性的亲和态度、她在莫四娘面前展现出来的柔雅形像,全都随着昨夜而逝去了。这个发现使莫四娘尴尬不已,心神骚乱,终于真正察觉,眼前的小姑娘不只是小姑娘如此简单。
“对妳而言,我终归是个陌生人。”
花花昨日说的话,忽然窜入莫四娘脑中,当时只觉她是客气,现在却隐约有丝道不清的奇妙。莫怀忧生前常挪揄她,说四娘生得一副精明能干的相貌,实际上却单纯得紧。又说世间众人虽百样百态,心地却只有两种,好的与不好的,而在这些人里,那些相貌越佳的人,心地就越是难以言明,越容易让旁人失望。
因为,没有一颗心能好到与俊颜美貌相提并论,即使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啊!我想到了!」灵光乍现,莫四娘欢喜地说:「我把怀忧的衣服给妳穿吧?」
「这个…」
「你二人身高相符,也就不用费功夫改了,倒是……妳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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