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见皇后年纪轻轻守寡,也明白她需要有人陪伴,而平日与楚贵妃交好、情同姊妹,亦是宫里人人皆知的美谈佳话,又道先皇仁德宽厚,应会希望皇后有知心姊妹彼此照料,于是无人反对,一一赞同楚贵妃被迎入太后玉殿。
「……唔、所以,不是姊姊杀了先皇啰?」苏绿荷在几天后来到山中小屋,头顶肩上都还是白白积雪,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事情来由。
当时,榻上的花沁璃正躺在莫四娘怀中,让她的未过门妻子温柔地喂药,苏绿荷见到这幕,心里隐隐一动,倒有些羡慕起能与人如此相伴了,连苦都能变成甜。
「我怎会犯下弒君这种大罪?」喂完药,莫四娘先离开一会儿,留花沁璃与苏绿荷二人谈话。
「说得也是…虽然先皇就跟段幸炎一样,烦得不能再烦,但妳要是真弒君,我就不知还能不能叫妳一声姊姊了。」苏绿荷喝了几口桌上准备给花沁璃的药酒,用来暖暖自己的身子,边道:「京城有谣言,说皇上要召妳入宫,解除先皇那道荒唐悖伦的娶女子圣旨。」
「他可真多事。」花沁璃皱眉,想起印象中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只是个文质彬彬的少年。
「多事?姊姊,难道妳真想娶莫四娘进门?让她永受人歧视?」苏绿荷难得严肃了一次。「妳二人有情,瞎子都看得出来,但没必要把事闹大。先皇已逝,现今这位皇帝对妳言听计从也不是新消息,姊姊,妳的好日子来了,只要在庄里金屋藏娇,浓情蜜意地过下去,外人无法窥知,也就不会有闲言闲语,锦绣山庄更不会老收到那些烧焦的衣服了。」
「我不想亏待她。」
「姊姊,难道妳认为给莫四娘一个妻子名分,对世人来说有意义吗?」
「对世人而言无意义,对阿四来说,却是一生一世。」花沁璃看向门边,那里,莫四娘早已悄然伫立,与她两两相望,眼底各是情意深重。「莫怀忧虽是妳的夫,妳却是我的妻,正如我是妳的,一生一世。」
苏绿荷看了看花沁璃,再看向沉默无语却泪眼朦胧的莫四娘,不由得长叹一声。「我娘说,陷入爱河会让人脑子发热。我想,热久了,脑子烧坏了,人也就笨了。姊姊,妳此时可是笨得不能再笨。」
她起身走至门口,经过莫四娘时,勾起至今为止最真诚、终于不带半丝琢磨的微笑。
「我这个姊姊常惹麻烦,就拜托妳好生照顾了,表嫂。」
莫四娘脸蛋一热,害臊无比地点了头,耳中听到苏绿荷爽快的笑声,渐去渐远。
「又要喝药了?」榻上,花沁璃苦笑,看到那手中的药碗。
莫四娘走来榻前,坐在她身边,先为她整整肩上的毛皮披风。「半个时辰喝一次,曹将军的军医这么交代的。太苦了吗?我可以弄点清淡的东西先让妳压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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