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快如闪电,几乎没人反应得过来。
马头调转。
江蓠带球迅速往后。
在几个短传后,已经到了红队半场里。
当球再一次飞到江蓠脚下,她弯下腰,正要故技重施,挑球来个“流星赶月”,却见斜侧里一支球杆过来,与她的球杆撞在一处——
那杆力道之大,震得江蓠虎口一麻,手中的球杆几乎要脱手而出。
抬头,却撞见一双眼睛。
那眼睛隐在藤盔的阴影里,明明看不清,可江蓠却分明有种感觉,那双眼睛必定如幽昙一般美丽。
江蓠几乎立刻认出来,这人是沈朝玉。
他穿一身红色球衣,脸隐在藤盔之下,气质却丝毫未减。
球在两人之中飞出去,落到地面。
江蓠几乎立马清醒了过来,身体弹起,后仰,以一个大部分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将球轻轻一带,带过沈朝玉,而后直起身一挑,再一招“流星赶月“——
鞠球再次落入球框。
锣响,“蓝队,肆分。”
全场爆出一阵欢呼。
“精彩!”
明显,连蓝队也兴奋起来,从低迷的气氛变得振作起来。
队长朝她做了个手势,道:“好球!”
江蓠笑笑,并未回答,只是一夹马腹,绕过依然端坐马上的沈朝玉,走了。
这时,翁县主突然举起右手,喊道:
“今日红队若赢,每人十两金!”
全场一片哗然。
即使是对权贵子弟,这十两金都是极有吸引力的。
权贵分很多种,有些没钱,有些有钱,就算家中富裕,不代表分到他们手上的就多,他们平日花销的地方多,打赏下人要钱,买东西要钱,听曲要钱,人情往来、维持排场要钱,十两金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这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红队的气势肉眼可见地起来了,连马蹄落地的声都带着激昂。
江蓠感觉到了难缠。
她这边毕竟是个临时拼凑的队伍,而那边却配合默契。
方才守着她的几人还有些懈怠,现下却是聚精会神,她一连冲了几次,都没冲出去。
蓝队其余人球技平平,很显然,翁县主在分队伍时,并没有将高手留给蓝队。
于是,在她试图突出重围时,突听场上欢呼,抬头,恰见红队一人一马,带球横穿球场,在靠近蓝队场地时轻巧一挥杆——
鞠球穿过半空,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落进了球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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