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手也开始发抖,不听使唤。
这时,就换另一只手来磨。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到最后,江篱几乎麻木了。
中途有人进来一趟。
是个驼背的矮瘦汉子,也蒙了面,似乎是被人吩咐过,什么都不与她交谈,拿了个粗陶碗,一把拿下她口中的布巾后给她灌水。
灌完水又出去了。
江蓠继续拿着石头磨。
终于听到轻轻一声绳断的声响,江蓠心一跳,手就伸了出来。
她动了动发僵的手腕。
那原来如细瓷般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了,连着握着石头的掌心的皮肉也都没一块好的,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她却似不在意似的,拿了那桃红色斗篷内里无所谓般擦了擦掌心的血,又弯下腰去解脚上的粗绳。
大约是粗绳蹭到伤口,她皱了皱眉,便脸色不改地解了脚上的绳。
活动了下发麻发僵的手脚,又将嘴里塞着的布巾取走,江蓠走到门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没人。
她用手将窗纸悄悄地戳了个洞,从洞内往外看去。
果然没人。
与她所想不差,这里果然是个农家小院,院里黄泥地,前面是走廊,廊下挂着风干久了发黑的玉米。
像是荒废许久,梁上还有成排的蜘蛛网。
太阳渐渐往西去,不久就要落入地平线。
整个天地都像被一块晕黄的灯罩笼罩,暗昏昏的。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江蓠想了想,又回到原来靠着的墙角,将那绳索松松地摆在手脚做个样子,而后将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跺,发出沉重的一声“咚”。
不一会,就有脚步声凌乱地冲过来,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打开。
刚才进来过一次的精瘦汉子一下冲到她面前:“怎么了--”
江篱冲他一笑,在那人明显的惊艳眼神里,一擀面杖抽了过去。
汉子倒地。
江篱过去,用棍子戳了戳对方,确定这人短时间醒不过来,又用绳子将他手脚捆住,塞上布巾,才拍拍手起身。
江篱重新将擀面杖握在手里。
刚才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只进来这一人,说明没别人了。
刚才那黑衣人也不在。
江篱执着擀面杖出去,在快走到门口时又返回来,将那黄豆装了一口袋。
出屋子时,夕阳已近地平线,天地之间开始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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