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玉却抽出自己的佩剑:“既是春风剑的缘故--我可以先砍自己一剑。”
莲翀摸了摸下巴。
“也行。”他道,“砍吧。”
沈朝玉果真一剑砍了下去。
他下手极狠,雪亮的剑刃滑过右臂,黑衣立刻绽了开来,一道巨大的伤口横贯右臂,深可见骨。
血立马就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莲翀抚掌:“好,好,对自己够狠。”
他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沈朝玉:“谁能想到,汴京城里目下无尘清高自傲的沈公子,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位女子自残?”
沈朝玉丢下剑,缓缓走到他跟前:“莲翀若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将左臂依样再砍一次。”
莲翀却挥挥手:“不必,就这样吧,看在你我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
说着,他手轻轻一弹。
刚才还握在手中的弯刀竟然脱手而出,江篱就见锃亮的刀光闪过,手脚便是一轻。
绑着她的绳子断了。
而后,那把弯刀打着旋又回到了莲翀手中。
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
江蓠只感觉眼前一黑,人就到了沈朝玉怀中,莲翀的弯刀砸中他的后背,她只听沈朝玉闷哼一声,便被他抱着,一路往外。
“沈朝玉!”莲翀的声音从后传来,带着气急败坏,“你骗我!”
而这时,江篱已经被沈朝玉带着出了地窖,一路往外跑。
风呼呼地刮过他们的衣角。
江蓠躲在沈朝玉的怀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将头轻轻枕到他的肩膀,头顶传来他的呼吸。
“莫怕,”他带着微微的喘道,“你安全了。”
江蓠手抓着他的衣襟,微微仰了头:“你的手臂怎么样?”
“没事,”他低头望了她一眼,“抓好了。”
江蓠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自己就换了地方。
她被丢到了沈朝玉的背上。
“抱紧。”
说着,他便跑了起来。
他跑得那样快,袍袖都鼓起了风,这样一来,就显得他更瘦了。肩膀却很宽,江蓠将手搭了上去,又将头枕了上去。
经历过这一次,好像阻拦在他们之间的东西都变得不值一提。
“沈朝玉…”她轻轻地道,“你怎么找到我的?你遇到我阿姐了吗?”
“没有。”
沈朝玉喘息着道。
他没说自己怎么找到她,只是抬头望了望前方,脚步一转,往旁边去了。
江蓠也注意到了附近的地形,大片大片的田地后,就是一座座连绵的山峰,周围了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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