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雨滴砸到洞口的石头,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她心底有些不安,似乎有某种她抓不住的东西在渐渐滋生,蔓延。
突然间一道爆裂的雷声响起,打得洞内都开始回响,紧接着,是一道又一道,好像有某种恐怖的叫天都发怒的事情发生了,听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江蓠的心底被一阵巨大的恐慌攫住。
她越来越慌,越来越慌,竟至坐不住,走到洞口。
她发现,沈朝玉搬来的那块石头太大太沉了,她推了推,竟推不动,不禁怀疑起,沈朝玉不仅是为了防备外面的人,更是防备她出去。
江蓠在附近找了找,找到根还算硬实的木头,从缝隙处伸出去,憋着劲,一点点将石块往旁边撬。
良久,终于被她移出一道劲儿容纳一人的口子。
江蓠钻了出去。
天地间唯有雨,瓢泼的大雨“哗啦啦”地往下倾倒,江蓠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更远一点的地方。
她没看到沈朝玉,只看到灌木和杂草在雨水里打得弯下了腰。
她将手放到草叶上,果然看到了一点痕迹。
就在叶片上,很小的一点伤。
平常人根本看不到,看到了也不会懂,这是小草的伤疤。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再走了不知多久,转过一个弯后,江篱怔在了那。
大雨瓢泼,天地间一片茫茫。
在不远处雨水积下的水塘里,趴伏着一个人,他已经完全没有原来的模样了,可她认得他右臂上的绑带。
那是她给他绑的,上面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绑带已经被污泥和血染得完全变样了。
血汩汩地从他的身体不断往外淌。
江蓠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流出那么多血,血将周围都染红了。有一湾蜿蜒到她脚边。
她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向后退了一步
“沈朝玉。”
“朝玉。”
她轻轻的。
继而是撕心裂肺的一声:“沈朝玉!”
江篱冲了过去。
她试图去抱起地上的那个人,可他却像是浑身都软了,怎么都抱不住,才抱起便滑了下去。
“沈朝玉,沈朝玉,你别吓我…”
她去碰他的脸,那脸再没有之前的温存,冰得吓人,唯有一双眼睛还睁着,与右手直直地朝着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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