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皇後脸色紫红,望着楚楠的眼神一时间透出了些许怨恨。
虽然这个眼神很短暂,可楚楠还是察觉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愚蠢极了,在这里与她浪费口舌。遂转身离去。
许皇後立即起身,又悔又恨。
许皇後收受外臣贿赂的事,是她娘家从中牵头搭线,楚楠责问了许皇後,也没忘记下旨斥责许府不知分寸,公然违背宫规,频繁出入宫禁。
又道:“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富贵乃命分偶然,岂能以此骄傲”等等。意思是说他们的出身并不高贵,是因皇家恩封,才有今日的显贵荣华。令他们以谦卑的态度修养自心,戒慎自守。
许家接到这道谕旨,知道他们收石成伟的贿赂,撺掇许皇後为他求情脱罪的事暴露了,顿时夹起了尾巴做人。许家年轻一辈的子弟都被严令拘在家中学习,不许他们外出。
许家年轻一代因自家出了个皇後,自幼便习惯了自家的富贵,被人追捧着,最是沉不住气。哪里受得了龟缩在家里,整天读书写字,一点儿自在都没有。只是家里气氛实在凝重,爹娘耳提面命。纵使他们恨不得翻墙出去玩耍,也得老老实实地扮个上进的样子出来。
这一老实,就是月余。等皇帝没有后续的责罚后,许家觉得自家到底是後族,官家还是给面子的。便又恢复了旧貌。
许家年轻子弟重出江山,发现原本玩儿的圈子里,突然冒出来两个客商之子。
原本他们还自恃身份,看不起两人的商人出身,不愿折腰相交。可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又颇出手大方,早就笼络住他们友人。许家年轻子弟纡尊降贵,赴了几次约,发现这两人一个擅持弓射箭,一个擅八音,气毬双陆,棋子赌博,无不通晓。
两人比他们这些京都人还清楚京都里的秦楼楚馆,院坊红人。明明是商人出身,却比他们这些豪门子弟都会玩儿。那些平时由他们追捧的花魁娘子,都为他们所倾倒,甘愿自荐枕席。
那出手阔绰,风流放逸的劲儿,叫他们这些看着光鲜,实则没多少银钱的豪门子弟都暗暗艳羡。
原来还能这么玩儿。
见识了那骄奢淫逸,歌舞享乐的温柔场、富贵乡,再顾不得什么贵贱之分,逢约必会。不多时,便与两人兄弟相称,打的火热。
京郊一处庄子上,郑香儿拨弄着炉中的香灰,馥郁的香烟袅袅。锦绣罗裳也掩不住她过分消瘦的身形。
她眼皮也不抬,对着身后人道:“许纲此人,贪花好色,却甚是挑嘴,平生最喜贞洁女子。越是贞洁,他越是心痒难耐。”
身后着着一身大红旋裙的女子犹豫道:“可奴奴乃是院中妓子,又如何贞洁的起来?”
“卖肉为生的妓-女,为情郎抛却富贵,锦衣玉食,甘愿守身如玉,淡饭黄齑。岂不贞洁?”
大红旋裙女子缓缓点头,若有所悟。
郑香儿被赶出宫后,便被许家撵去了庄子上。庄子管事见她美貌,仗着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无人撑腰,趁夜闯进她的房中。不仅自己奸-淫她,甚至将嫖客带进庄子淫乐。为了让她无力反抗,终日只给她米汤果腹。她不是妓,却与妓无差。
后来,她被一位来京经商的客商买走,原以为会与人在京都做个外室,数年一聚。谁知自己却到了这庄子上,好吃好穿好住,却不是让她侍奉床笫,而是要她知道的许家的秘事。
郑香儿深恨许家翻脸不认人,自己深陷火坑,夫主许在,明明知情,却弃她不顾。于庄子上受辱时就日夜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只是苦于没有报复的渠道。如今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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