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辉正在书房,听见外面丫头和小厮说话,认出是妻子身边的丫鬟的声音,叫了进来,丫鬟说是奉大家的话来送茶,知道是妻子让人来传话,便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两指厚的书袖进袖中,往后院而来。
“蓉娘。”范明辉进了屋,妻子李蓉在桌旁喝着茶,他让丫头退了出去,李蓉不等他开口询问,就指了指桌上两盒果子。
以前的密信都是藏在果子里的,范明辉以为也是藏在里面,便将每一个散发着甜甜浓香的果子掰开来看,竟然都没有。
他不禁困惑道:“这次娘娘没有密信带出来吗?”
李蓉在旁看着他检查果子,见都是纯粹的果子,没有藏信,便将收在袖里的三枚香丸掏了出来,一面道:“这次有个女官一直在旁盯着,恐怕是中宫派来监视娘娘的,娘娘悄悄袖了三枚香丸给我,怕是藏在这里了。”
范明辉闻言,便将三枚紧实浑圆的香丸拿在手里,看了看,向李蓉要了她头上一枝小花簪,用那细簪头在香丸上一插,然后两手微微使劲,掰开了香丸。香丸里面是一层薄蜡,捏碎了蜡层就是密信了。
范明辉小心翼翼将蜡层拨开,然后摊开薄纱,抚平上面的皱褶。不过巴掌大的纱上,墨色的字迹密密麻麻的。
“备上笔墨纸砚。”
李蓉去隔间小书房内,取来笔墨纸砚,亲自挽了袖,研好墨汁,铺好纸笔。
范明辉拿着三片纱,摊开书,一字一字对应着换成文字,写在纸上。有半日的时辰,他把三片纱上的密字都翻译了过来,拿在手上细细看完。
等他一脸若有所思地放下纸,李蓉这才开口道:“娘娘说什么了?”
范明辉露出笑容:“之前宫里出了些事,不止那长孙美人受到贬斥,连中宫也掺和在了里面,此事被官家审查出来。虽然官家顾及中宫的颜面,没有明着下旨斥责,却让人私下警告了一番,这些日子都不曾与中宫同房过。由此可见,中宫已然彻底失宠于官家。宫里稳定了,该我们在前朝谋划了。”
李蓉闻言,面露喜色:“怪道中宫这般防着娘娘,原来是做错事,招致官家不喜。既然这般,娘娘合该更加循规蹈矩,万不能叫她捉住了错处。今日我见娘娘,眼见女官态度不逊,也只是怏怏不乐,并不曾有动怒,想必是心里有数的。”
范明辉仔细询问了李蓉进宫后的所有细节,听她说罢,不禁抚掌大笑,女儿果然聪明过人,难怪能叫官家这样于女色之上淡然的人物,都百依百顺。
笑了一会,他问道:“送去许府的那几个小子、丫鬟如何了?”
李蓉道:“两个丫鬟服侍了小娘子儿去了,用不上。倒是有个小子,在许在跟前使唤,虽然暂且只做些杂役,想必假以时日,能派上用场。”
许在是许皇後的长兄,因为皇後而授了个从七品翊麾校尉的官衔,吃俸禄。许家虽然是皇後外戚,许后的父亲因她做了郡王,到底没什么有出息的子弟。全靠许皇後而得到荣光。
范明辉叮嘱李蓉:“好好笼络住这几人,过不了些时候就要用上的。钱倘若不趁手,就去找李婆子支取,嫣然那里他们夫妻在西坊那里要另开一家酒楼,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我知道。”李蓉点头,她这人本事没有多少,却有一样好,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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