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没人吱声。
他敲了好几声都是一片寂静,莫非人不在家?
徐安歌收手,也不管臭不臭了,直接在门口沉心静气,仔细听着耳边的声响,恼人的蝉鸣仿佛突然放大了数倍,一旁的人家的确是静悄悄的,好似主人都出门了,唯有……钱家,里头有人平缓的呼吸。
他轻蹙眉心,干脆地放大了响动,用力拍着门板,木头门被拍得反复怼这门框,砰砰砰的好像就要掉下来了:“有人吗?送信的!”
里面的人依旧没动静,不仅如此,更是连呼吸都没变化一下。
徐安歌想到横死家中的杜老爷,神色一冷,嘴上语气却没变:“那我先把信夹门缝里了。”
话音没落,他就暴起轻功,踩着外墙跳上了天,看见了主屋前站着的人。
那人也没想到徐安歌嘴上一套,行动起来又是一套,冷不丁就和吊在半空的徐安歌来了一场相隔数尺的对视,接着转身就跑!
徐安歌踩着屋顶直直在那人面前降落,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你跑什么?”
“啊啊!啊——”那人叫得凄惨,好像徐安歌方才不是揪住了他衣服,而是暴揍了他一顿。
那人声音又尖又油,一叫就像猴儿嚎破了音,魔音灌耳,徐安歌还离得特别近,耳朵都要被震出鸣响了。
“嘶——”徐安歌一脸忍受不了想捂他嘴。
也就是这一瞬间,那人手中突然闪出了一把银刀,直冲徐安歌颈部割来!
冷厉的银光离雪白的脖颈只有一步之遥,一切下去便是汩汩流淌的红,眼看就要得手,那人忍不住就先心跳急促,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银刀被轻巧地接住了,在那双骨节分明、皮肤细腻的手上好像一把样式奇特的银簪子,漂亮又无害。
那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悲哀地想这次真是天要亡我!
突然,抓住了他的“恶人”慢条斯理道:“钱一串?钱兄?咱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聊聊?”
“啊?”那人——也就是钱一串懵了,转头看着眼前这俊俏的小郎君。
徐安歌见这位被叫过名字后瞬间停顿的反应,总算确认了他的身份,温声安抚心跳过速就要昏过去的可怜汉子:“莫慌,我真是来送信的,杜老爷给你的信。”
钱一串闻此瞪大了眼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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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讲好缘由,和平地坐上饭桌,已是午时了,南街外人又多了起来,钱一串摆了两盘油水都少得可怜的小菜在桌上,说着去灶房拿酒来,结果却发现酒也喝光了,只好搓着手嘿嘿笑说:“家中吃食不多了,公子还多担待。”
徐安歌走了一个早晨,也是饿极了,连平时挑剔的毛病都丢了,只顾着优雅地往嘴里喂饭:“不要紧,能吃饱就行。”
再怎么比,饭菜也比马队的干粮好嚼,马队的那些粗面糙米才是真嚼得他喉咙疼。
钱一串脸上挂着笑就坐下了,他扯了扯衣角,等徐安歌吃了大半碗饭才忍不住问:“小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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