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去几年曾经她最器重的学生。
“冬水,”
姚教授终于开口,道,“上次我就问过你,跟他们签约,替他们博采众家之长,再糅合你自己的特色,设计出并不真正属于你的东西……那真的是你想要的职业方向吗?我让你不用给我答案,给你自己答案。现在,你显然已经交出了答案……但就像颜欢说的,假的就是假的,偷来的就是偷来的,你这么快就受到反啮,本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自己的选择,现在,跟我哭有什么用呢?”
“老师!”
梁冬水想说不是那样的。
她也并不想那样,可是……
“我告诉你,我非常失望,”
姚教授道,“一次比一次失望,你出去吧。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自己受着吧,你若是还能反省过来,那是你的福气。”
梁冬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姚教授的研究室。
走出了研究室大楼,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迹,手上还紧紧捏着那封邀请函,只觉得有千斤重。
她知道,这封邀请函怕是再没有用了。
且说回颜欢。
颜欢跟梁冬水摊牌,往回家的方向要路过宿舍楼,想着好久没去宿舍了,不如去看看夏桐,王萍萍和陆和琴她们。
虽然平日里上课的时候也见到,但自己忙着,她们也各有各忙的事,就很久都没跟她们好好说话了。
上了楼夏桐不在,王萍萍和陆和琴都在,两人看到她都很惊喜。
陆和琴笑道:“我们正想着什么时候趁你有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颜欢坐到凳子上,从手袋里掏出了水杯喝了口水,才笑道:“找我什么事?有什么好事?”
“当然是好事,”
陆和琴笑道,“你上午不是才跟我们说你在这边重新开了裁缝铺吗?那边缺人手不,我跟萍萍姐想去帮忙,成不?”
王萍萍爱人是老家公社货车司机,孩子都还放在老家。
她一门心思都想把孩子接过来这边,可接过来了,租房,孩子托管,吃饭什么都需要钱,所以一直都想赚钱。
可是这会儿很少有什么赚钱的机会,去年暑假陆和琴去农场颜欢铺子里帮忙倒是给了她启发,她们都是学染织美术系的,会些缝纫技术是基础,她虽然不怎么会,但可以学,学好了,就可以跟颜欢一样悄悄接一些做衣服的私活。
系里是有缝纫机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