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点困了。”容粟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低声道,“好想睡觉。”
“那你靠着我睡一会儿,”李廷济揽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容粟脸上有点发热,又有些迟疑地去看躺着的方雅。
“我会看着她的,你放心。”李廷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轻声说,“睡吧。”
容宴盯着李廷济放在她肩上的手看了一会,然后移开了视线,用干巴巴的语气说,“我在这里照顾方雅,你先睡一会,然后我们轮换。”
容粟这才不强撑着保持清醒,没一会儿就枕在李廷济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
时间走过了十一点。
张子庚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坐成了上钩的钓鱼竿,吴一方已经坐着睡着了,高进虽然还睁着眼睛,但视线已经是一片迷蒙。
容宴偏过头去看容粟,就见她还睡着,李廷济和她头挨着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姿态十分亲密。
他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相机了,就轻手轻脚地从背包里拿出相机,一张一张地看之前拍过的照片,照片里既有人也有景,每一张都是他随心拍下来的,光、影、角度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定。
容宴翻了十几张照片,又抬头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容粟和李廷济,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相机将这个场景拍了下来。
明亮的灯光和无边的夜色,混乱的地面和柔软舒适的沙发,相互依偎的男女。
他在这张照片上用拇指划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删除键。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响起的细细的哭声就显得格外明显,并不是女子哀愁的哭泣,那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年幼,一抽一抽的,间隙里带了点软绵绵的奶音,显得十分委屈和克制,偶尔吸鼻子的声音也相当惹人心疼。
容宴拿着相机的手微微收紧,他四周打量一番,正对上李廷济清醒的眼睛,“......你也听见了?”
李廷济微微点了点头,有注意到不吵醒枕在自己肩上的容粟,他低声说,“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而且还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
所以只有鬼。
容宴对此表示赞同,任谁大晚上的在这栋鬼宅里听到这种小孩的哭泣声,都会觉得诡异。
于是他们就坐在原地,听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孩子哭了整整五分钟。
那哭声原本还十分压抑,断断续续,或许是迟迟不见人来,哭声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像是在寻求着安慰,只听着哭声,就能想出一个寻求安抚的小孩,红着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模样来。又过了一会,那小鬼像是终于哭累了,细小的哭声才停息下来。
一夜相安无事。
容宴熬过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起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抬头一看钟,发现离睡着也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但脖子落了枕,别扭酸痛,脑袋也是突突地疼,像是有许多小人拿着锤子往太阳穴锤似的。
“早安,小甜心。”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正对上一张含着笑意的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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