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保点了点头,赶紧冲她道谢。
钱淑兰见他没有别的事情,也就告辞了。
等人走了没多久,卢民生就回了屋。
元怀保想给他打气,也就把这事告诉了卢民生,他的表情有些怔愣,想到刚才那老太太说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那么忐忑了,也许她真的能帮他把女儿弄过来也说不定。
钱淑兰可不知道卢民生这么看得起她,她回到老房子这边,直接到老四两口子门口,她是直接跨过土墙过来的,因为不想把其他人给吵醒了。
谁知,她刚进院门,就听到这两口子在吵架。
周雪梅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地追问,“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哪去了?你是不是也跟人学坏了?跟别人鬼混去了?,是村东头的李寡妇还是村西头的刘寡妇?”
王守礼见她越说越离谱,居然还扯到寡妇头上了,立刻表明立场,“我没有!”
周雪梅却不信,她摸着眼泪,咄咄逼人起来,“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哪去了?你可别再撒谎说去尿尿了,我一个半小时之前就醒了。就算大的小的一起来,你也不可能要这么长时间的!”
王守礼见自己刚才找的借口不被她接受,顿时也慌了,怎么办,他要不要说实话?
周雪梅拉着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起来,“守礼,我这么些年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你可不要被狐狸精迷了眼,把好好的家给折腾散了!你要是改了,我就原谅你,不去跟婆婆告状,你可要好好想!”
王守礼见她又哭又闹,后面越说越离谱,好似他真的干了啥缺德事一样,他狠狠心,咬咬牙,一跺脚,只能说了真话,“我没出去跟寡妇鬼混,我是去看我的老师去了!就是以前我们识字班的那个老师。他现在在养猪场里劳改。”
这话把周雪梅吓了一大跳,远比王守礼搞破·鞋还让她接受不了。她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那人是反革·命坏分子,咱可不能跟他扯上关系。”
周雪梅怕王守礼犯错误,一个劲儿地劝他。王守礼正因为卢民生的事烦心呢。见媳妇胆小怕事的样子,心里愈发烦躁。他含糊不清地躺在炕上,想睡觉。
但得不到准话的周雪梅却非要他发誓不许再跟那些坏分子来往。
“那种坏分子,只要粘上一点边,就会被连累,你忘了,前几年,我娘家那个村子有个人因为感念地主救过他儿子的命,给那地主坏分子扔了一个馒头,后来也被批·斗了。家里人也受他连累,被重新划分成份。全家人都恨死他了,纷纷跟他断绝关系。守礼,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王守礼被她闹得心烦意乱。一个是他最崇拜的先生,一个是他自家的安全。他真的很为难。
钱淑兰就在这时敲门,“老四,娘找你有点事儿。”
被周雪梅闹烦的王守礼立刻爬起来。周雪梅没有得到准信,有些不死心,可婆婆这么晚还过来,一定有事,她也只能把心里的忐忑不安咽回肚子里。
钱淑兰把王守礼叫到大门外。
钱淑兰叹了口气,直接了当地开口,“我刚才去见你那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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