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产眼里含着泪,看着这两根毛绒绒的东西,怯生生地接过来。
他的手心蹭到毛绒绒的狗尾巴草上痒痒的。他立刻咯咯咯地笑。
见他一会哭一会笑,小敏嫌弃地撇撇嘴,“喇叭花不要,居然要狗尾巴草,啧啧啧”
丰产歪着脑袋靠在钱淑兰的背上,拿着狗尾巴草戳小敏的头发。
狗尾巴草的头部是一颗颗小草籽一样的东西,用点力就会咻咻地往下掉,他往她头上戳,草籽立刻掉到她头上了,小敏抓狂地叫起来,“啊啊啊,你个小混蛋。草籽都掉进我头发里了。”
丰产看着她抓狂的怒吼声,咯咯地笑。
不说小敏的烦躁,且说孙大琴,今天可以说是她最苦逼的一天了。
三十八度的高温天气,她愣是绕着王家村来来回回地跑。
虽然她热得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可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路上遇到人,跟人家打招呼的时候,她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她脚步生风,一手拎着从汪塘里捞出来的两条鲫鱼,另一只手提着两只公鸡,狂奔到了家。
她先跑到杂物房,翻出两个麻袋,把鱼和鸡都装进去。
然后她冲着堂屋喊,“春花,衣服做好了吗?”
李春花冲着外面回了一声,“做好了!”
孙大琴立刻喜滋滋地冲进屋里,却差点跟从堂屋东间走出来的正康撞到一起。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孙大琴拍拍胸口,嗔了他一眼就绕过正康拿衣服。
正康被身后的刘芳名推了一下,只好叫了一声,“娘?”
“啥事?”孙大琴正在检查衣服,这款式做得相当简单,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连体裤。这种衣服有一个好处就是省布料。
没办法谁让她只有这么点布呢。想做一上一下两身衣服根本就不够。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两个孩子做连体的,左右天气这么热,也能穿一两个月。
正康干巴巴地说,“娘,您不能这么偏心吧,这么好的布料,您怎么不给丰产做?”
孙大琴却没有回答他的话,朝李春花道谢,“衣服做得不错,等我回来再给你工钱,我赶着走呢。”
李春花忙摆手,“不用了,就一会儿功夫,哪能收你钱。”
孙大琴笑笑没说话,抬头瞅了一眼正康以及他身后的刘芳名,她脸一沉,歪了歪嘴,“我说过了,我的布料,我想给谁就给谁。平时也没见你给过我一块布,你好意思说我这个娘当得不称职吗?”
正康低着头,尴尬得脸都红了。他每个月发的布料也只够自己的,能买到的瑕疵布也都是给丰产做衣服。
见他这么快就招架不住,刘芳名所幸自己上前,“娘,您是长辈,可也不能这么偏心眼吧。都是孙子,凭什么只给二弟家的孩子做,不给丰产做。”
孙大琴瞪了她一眼,扯着嗓子喊,“我就是偏心,咋啦?我给你们养了三年丰产,没要过你们一分钱,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们了。我跟你们说,我的心生下来就是歪的,想让我一碗水端平,那是做梦!”
刘芳名还从未见过有人把偏心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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