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不是死……死了么。”孙大娘颤着语气问。
“我没死啊。”
“真的,你当真——”孙大娘又看了眼崔眠的影子,这才相信崔眠不是鬼,“小媳妇,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说来话长,我不说了,大娘,我肚子饿了。”
孙大娘还有诸多疑问,例如这一年多来崔眠都躲哪去了;例如听说文君先生在朝廷当了大官,崔眠怎么没和他待在一起。但崔眠这样说了,大娘也就不好再问,
“行嘞,我给你们煮好吃的,你和桃满一会儿过来吃饭。”
这日,崔眠翻晒书房的书籍,意外翻到了一本账簿。
“昭德十一年”,那是佑王登基前南夏皇统治的年号,
七月初九,交桃满楼赎金五百两
八月廿八,地契家田抵桃满楼赎金三千两
……
昭德十二年
三月初八,欠苏五十两,欠刘三十两……抵桃满楼赎金一百两
五月初十,欠尧县县长二百两,抵桃满楼赎金二百两
……
昭德十三年
六月廿一,醉仙居画像进账二十两,还苏二十两
六月廿五,文轩阁字画进账三十两,还刘三十两
……
“昭德十一年”,“桃满楼”,“赎”这些字眼就像是会发了光,牢牢吸引了崔眠。
昭德十一年,崔眠十四岁,是他到京城的第二年,也是成为桃满楼花魁的一年,那时候连烨王都还没有出现。而且看那账面金额,文君赎的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可见,烨王府的一撞根本不是文君第一次见他。崔眠再回想起文君第一次见他的眼神,心下万般滋味。
原来有个人要给他救赎比烨王还早,原来有个人一直爱他默默无闻,不动声色。
真是个傻瓜,怎么为了一个都不知道他存在的人把自己搞得倾家荡产呢?崔眠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这种傻瓜,原来真的存在。
崔眠想许是老天爷对于此前给他的苦难终于有了愧疚,才让这莫大的馅饼掉到了他的头上。才让那心如死灰的地方,真正开出了一朵花来。
爱人与被爱,从此他崔眠都要,毫不吝啬地要。
崔眠和桃满回京城的时候,文君恰巧他回了尧县。
卸下一身官服,不过便衣书生装扮,文君悄悄回了尧县拜访县长。
这个时节,尧县的桃花朵朵开,满山满山的的粉红,生机黯然,煞是好看。
“恭迎御史大人。”
县长跪下行大礼,这来人可再也不是当日寄住其门下的书生少年,而是当今的掌国御史啊!
文君此来本就是为了私事,更见不得已近花甲的县长给他下跪,匆忙把人扶起。
县长和文君的父亲是朋友,文君的父母双亡后就对文君照顾有加,特别是在文君变卖了府宅家田后还收留了文君一段时间。
“县长大人,您万不可如此,论辈分,您可是我的长辈。您像从前那般,唤我文君就好。”
言罢,文君恭恭敬敬地向县长行了个礼。
“论情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县长于文君的恩情,文君铭记于心。”
而后两人探讨了尧县地方事务,对朝堂之事的看法。吸纳了为官一生的县长的一些意见,文君觉得颇有收益。
晚上,夫人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从前文君爱吃的。夫人不了解朝堂之事,不知道文君如今的身份,饭后又拉文君谈了家长里短,被县长一通埋怨,文君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正所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文君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但身为掌国御史,实在不能过多停留,小歇一日后,文君连本带利归还从前所借二百两,私事已了,即刻回京。
这日,崔眠折扇轻摇,无目的瞎逛。
只见萧炎从贾府出来,一身青衣,好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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