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在说什么疯话,这世上只有一个白桑,而且只能是你!我要看你站在最高的位置,将那些蝼蚁都踩在脚下,不是任何人。”
“别说了!”白桑突然高声呵斥,枪口用力顶了顶他额头,“疫苗给我,这条河的尽头,就是你我今世的终点,我的一切都归你,而她……”白桑侧目,目光缱绻望着昏睡的女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清冽的月光下,随波漂流的小船。
两道挺拔的身影,最终,一站一跪,叩下三个响头。
“三哥救过我的命,有机会来世再报,希望三哥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保重。”
船停。
白桑抱着柯七律上岸,俯视着船中曾一起在刀尖舔血的男人。
“保重。”他微微一笑,“谢谢你为我做的这张脸,它让我感受过活着的滋味。”
转身,彼此间的距离逐渐拉远,白桑的身影淹没在清冷的黑暗中,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三声枪响。
第一声。
愿他们日后的路无波无澜。
第二声。
敬他往昔的杀伐果断,声望素著。
第三声。
是诀别。
…………
村庄里的火拼,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黎明时分,秦城率领的精锐特种小队成功俘获所有罪犯,无人伤亡。
“秦队,只有白桑不见了。”
清点人数的副队长朝他敬了个军礼,目光沉重。
“另一队同志昨晚赶到了他们这伙人的老巢,搜了所有别墅,只找到了你的母亲,白桑和柯小姐……”
秦城紧紧眯眸,眉心突突的跳动,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还有云湾会所,一并给我端掉!”
队伍火速朝目的地潜入。
没有人放松心情。白桑的消失,谁都没有料到。
云湾会所里,仍旧没有看到白桑半个身影,他仿佛忽然人间蒸发,带着柯七律从这世上消失了。
队伍在缅甸停留了整整七天。
七天里,秦城几乎没有合过眼,纳昂将军府里的霍乱飞快蔓延,周边区域皆无一幸免,惊动了缅甸当地的守卫军,于是他们不得不迅速撤离。
再见到母亲时,秦城先是冲妇人敬了一个军礼,下一秒,双膝弯曲重重跪地。
“妈,我来晚了,对不起。”
老妇人瘦了大一圈,皮包骨头,抱着他的头默默流泪。
“妈,回国后我还有事要做,可能没办法陪你。”秦城喉间哽塞,眼圈通红,“七律没有找到,我没脸回颍州。”
秦母双手颤抖着抚摸儿子的肩膀,闭着眼,用力点头。
“秦城啊,带她回来。妈只要七律做我们家的媳妇,明白吗?”
“嗯,我明白。”
…………
柯七律醒来时,看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灰蒙蒙的窗子照射进来,落在她脚边。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白桑不告诉她,也不允许她踏出房门半步,只能从窄窄的窗口看到外面大片大片的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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