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着,伸展脖颈的动作也依旧在作着。那姿势看在钟信的眼睛里,倒只在心里暗暗留了个印象,便是嫂子那雪白的脖子,竟也比寻常人要修长许多。
看着嫂子推门去到院子里,钟信收回了目光,眼睛便在那电话上看了一眼。
说来倒也是怪,秦淮在这里白白等了几天的电话,偏生在这会子,倒忽然响了起来。
那电话刚响了第一声,钟信便腾地站起身,一把将话筒抓了起来,倒似乎是怕外面的秦淮听到一样。
话筒里传来一个带着些异域腔调的男声。
“喂,请问这里是秦淮先生的家吗?”
钟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工夫,他已经听出了对方正是那个洋鬼子布伦。
“对,这是他的家。”
“喔,那请问…您是?”
对面的布伦显然对钟信的声音印象不是很深。
“我是他男人,他这会子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便是。”
这工夫,钟信忽然间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发现。
原来自己在说出“他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自然。
“喔,原来是钟先生,好罢,我只是通知一下秦先生有关参加预赛的事宜。”
“你说,我记。”
钟信用秦淮事先准备好的纸笔记下了预赛的时间和地点,冷淡的表现让话筒对面的布伦一时不知知所措,只好笑着说有机会再和秦先生通电话,便匆匆收了线。
钟信慢慢将听筒放回到电话机上,目光却落在机身后那根细细的电话线上。
预赛的消息已经收到了,如果那个洋鬼子的电话再打过来,大约便是要和嫂子说天说地了罢。
钟信的嘴角微微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去,将墙角下那根电话线的接头,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又轻轻虚连在那接口的地方。
第66章
一连几天,钟信都比往常回来得要略晚一些。
其时正值夏秋换季, 钟府阖家上下忙于采买新米、更换下人换季衣物, 并整修园子里被前些天暴雨冲坏的水井、护栏等,可谓是事务繁忙。
钟信知道这工夫, 偶尔自己回了泊春苑,也会有帐房或管采买的仆役, 会通过电话寻找自己。因此这几天里,他都是尽量在外面把事务处理得更妥帖些, 宁愿在外面多辛劳一阵, 也不想把那根电话线连接起来。
晚上睡在床上之际,看着一边沉睡中的嫂子, 他也会在心中暗暗责斥自己。明明从小到大,自己在做任何事时,都会反复思量,平衡利弊,一切皆会以安全有利为考虑,怎么这次,就能莫名其妙地把那电话线扯了下来。
可是夜里是这样思量,到了早上起来出门之前, 眼睛看着那墙上的线头,便又觉得还是断了的好。
按照那洋鬼子打来的电话, 那香水大赛的预赛,将要在三日后举行,钟信知道这两天嫂子要做最后的冲刺, 所以这几日晚上忙完手头的事务,便匆匆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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