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贴上旭凤额头,绾绾细细的感受了一番才终是将手移开。
“还有些热呢,你不好好休息又在这儿琢磨什么呀?”
“我……”旭凤眨眨凤眼,面露犹豫。他没办法对绾绾说谎,但却又不想她沾染他们这些人弄权舞利的污秽所为,因此只能是掩耳盗铃般的以手捂唇又重重咳了两声。
“好啦,好啦!”女孩子吓得是连忙轻拍旭凤的胸口。她本就七窍玲珑,自然不是不知男人此举是在转移话题,但绾绾心下却并不介意,“我非是想埋怨你什么,只不过你既然生了病就该要有做病人的自觉吧。旭凤,你身体抱恙其实大半都是由心而起……是由我而起,此时此刻,实在不宜多思多虑。”
绾绾说得没错,旭凤之病全是因他心力交瘁之故。自绾绾流产后,男人几乎就只是靠着他胸腔之中的那一口硬气在尽量支持着罢了,而一旦这口气泻了,他那压抑了多时的疲累和心伤一朝爆发,叫旭凤当晚便就烧得几近没了知觉。
接过方才她交到飞絮手中的玉碗,女孩子缓缓的用着小勺拨弄了几下,随后又使娇唇沾了沾那里面的药汤儿,绾绾一边为旭凤试温一边柔声说道:“今日这副药熬得有些苦,一口一口的喂只能当了折磨。我试着已经不烫了,你不如干脆就像是喝酒那般将它饮个彻底。”
谁知旭凤听了这话却更是往前倾了倾身子,淡淡笑道:“你喂我。”
“很苦的。”绾绾愈加强调。
“我不管,就算苦,我也想你喂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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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殿下他……”飞絮站在床边,两只手抓着衣袖显出几分不知所措。
他家殿下方才还是好好的,可这喝过了药还没有多久,怎么同娘娘说着说着话的竟然是直接给倒下去了?
而为仰躺于绣枕上的旭凤拨开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绾绾杏眸温柔似水,全然情真意切。悠悠的勾了唇角,女孩子轻声细语的言道:“不过就是安神药的剂量比之前的大了些,不碍事的,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些天,真是难为他了。”
绾绾知道,旭凤很累,因为他总是妄图想要一肩担起全部的压力与苦痛,将他所在乎的人全然都围进他的羽翼之中,从此不受任何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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