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忍不住一抽。
好像突然从梦端坠落到了渊底,一直以来,她开心的时光总是很短。
慕容晴盯着沉默不语的冷岚歌,盯着她发间的簪子,缓缓道,“听说皇嫂醒来了,是皇兄让我来看你。皇兄还说,往后就请皇嫂在昭兰殿安住,如有什么需要,就跟妹妹说便好。”
她的语气很淡,但目光却总是欲言又止。
听到慕容晴口中的‘皇兄’二字,冷岚歌微微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她是指慕容颜。
是啊,如今除了那个人,她也没有其他皇兄还活在世间了。
过了很久,冷岚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为何她自己不来跟我说这些?”
慕容晴垂下了眼帘,轻声道,“或许是因为,皇兄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顿了顿,抬头盯着冷岚歌,复而又道,“你知道吗,是她把你救活的,不眠不休地守了你三天三夜。可如今你醒了,她却反而不敢见了,你说这多奇怪?”
冷岚歌没有说话,可她的眸中却慢慢聚集了更多的雾气。
“我问皇兄为什么,可皇兄却没有回答我。只是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希望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能好好数一数树上结了几朵梨花。”慕容晴轻轻地道,唇角带着涩然的笑,“你说这多奇怪,皇嫂你可明白,皇兄为什么想要去数树上的花?”
冷岚歌的心底重重一颤,她当然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去数树上的花。
因为她也数过,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忘记伤痛。
唯愿自己也是那树上的花,能在风霜之后,有再次盛开的机会。
慕容晴走了,昭兰殿也静了。
可是,冷岚歌的心呢?
她的那颗一直强迫自己沉寂下来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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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内灯火昏暗,摇摇欲灭。
有一中年男子背墙而坐,面无表情。
虽然身处牢狱中,可这人依旧衣衫整洁,看起来也未受过一丝拷打。
他的面前还摆着一矮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他正皱着眉书写着什么。
‘吱呀’一声,甬道的铁门开了,来的人脚步很小心,目光也很谨慎,好像很怕铁栏内的那人。
他稳稳地欠身作揖,压低了声音对那人道,“下官见过冷大人。”
他用余光偷偷瞟向纸上所写,见上面横横竖竖布满了两个字——天下。
那人没有抬眼,继续挥墨,只是很疲惫地问道,“如何?”
“娘娘她。。”来者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醒了。”
倏地,他抬起了沧桑的眸子,唇上的胡须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
许久,听他沙哑地问道,“那皇后如今何在?”
“回大人,娘娘现在。。住在昭兰殿。”
他的瞳仁一缩,难以抑制的愤怒再一次涌上了他苍老的面庞。
“大人,容下官说一句,这事实在奇的很,娘娘当日血枯不治而亡,众人皆见。也不知那叛贼用了什么妖法,竟能让娘娘再次活了过来。”
“妖法。。妖法。。”
听闻此言,他在嘴里喃喃念叨。良久,只见他突然色变,目光陡然如炬,叫道,“没错!正是妖法!”
他倏地站起身来,竟仰头大笑了出来。
长笑不歇,但他的目光却渐冷。
许久,才听他咬牙切齿地道,“那小子一定不会懂,比刀枪更可怕的是什么。也一定不会明白,即便老夫被囚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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