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便是她的机会。
颜筝垂了垂眼眸,带着些低落和无奈说道,“既是要为侧妃祈福,我又怎会推脱?侧妃掌理王府,身子金贵,绝不能有何闪失,癸亥年辛酉月出生的人,既只有我一个,那筝筝自是责无旁贷的。”
她接着问道,“不知是何时出发,我该准备些什么?”
周嬷嬷说道,“为侧妃持诵的事,定然是越早越好,二门上已经套好了车,等会我便让冬杏送你过去。”
她顿了顿,“庵堂清静,也不必妆扮,姑娘只管捡着素净的衣裳带两身便好,妙莲师太瞧在侧妃面上,只准跟过去一个小丫头,我想了想,我底下的盏儿为人细致勤快,又安静,就让她跟过去。姑娘可觉得还好?”
颜筝不晓得盏儿是哪个,但只跟过去一个丫头,这却正中了她下怀。
她想了想,状似为难地咬了咬唇,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都听嬷嬷的。”
她拄着木拐亲自送别周嬷嬷,临到门口时,还偷偷塞了块小银锭过去,压低声音恳求道,“只盼等到了半月,嬷嬷千万要记得在侧妃面前多提两句,等我回来,另有重谢。”
周嬷嬷毫不客气地收了银锭,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一惯波澜不惊的神色,她浅笑着拍了拍颜筝的手,“你放心,侧妃做事,从不出疏漏,她一言九鼎,既说了是半月,那半月之后,老奴亲自在冬院迎姑娘归府。”
在颜筝殷切的目光里,她转过身去,嘴角浮现出一抹冷淡的笑意。
明净堂里,司徒侧妃头上斜斜歪在美人榻上,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她对着周嬷嬷问道,“她说什么了没有?”
周嬷嬷躬身回答,“我瞧她虽万般不愿的样子,但倒不曾哭闹撒泼,识时务地应下了。”
她顿了顿,从袖口里摸出一锭银钱,“到了门口时,她塞了这东西给我,说是让我过了半月莫忘了再您面前多提提她,看起来,她心里也清楚地很,如今在这韩王府里,她的命都攥在侧妃您的手上。”
司徒侧妃目光微闪,对着那银锭子叹了口气,“既是她给你的,你就收起来吧。”
她扶着额头轻轻按下去,一边语气低沉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和她,谁也没有比谁更好过一些。若不是接到前头的信,说明日阿锦就能到了,我又何至于编个理由将她打发出去?”
对于故人,她虽然并不愿意相对。但却也不愿意赶尽杀绝,只要彼此相安无事便好。
周嬷嬷笑着称是,目光里却有一闪而过的寒光。
她忙遮掩情绪,上前接过司徒侧妃的手,亲自替侧妃按起了太阳穴,一边将话题岔开,“五爷虽然记在了夫人名下,但他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和侧妃才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弟,如今他出息了。便请了皇上的旨意亲自来探望您,这等姐弟情深,姨娘在天有灵。也能含笑九泉了。”
司徒侧妃听到司徒锦的名字,脸上这才温和起来,她笑着点了点头,“阿锦自小就聪慧,虽然他从来都不说。可我自己的亲兄弟怎么会不晓得?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呢。”
她目光柔和,带着几分思念和怜爱,“他如今是大夏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将来前途无量,虽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可却一直都记在夫人的名下。这样的才华出身,便是公主也配得起的,所以我才要支走她……”
明净堂里主仆诉衷情。冬院的颜筝却在紧锣密鼓地收拾去显慈庵的行囊。
她按照周嬷嬷的吩咐只带了两身素净而干练的衣裳,却想着倘若这回上天庇佑,她有机会逃出生天,那从北地到皇城,这一路之上总要用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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