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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习三络长须,目光浑浊中透着冷漠,是个出了名的古板之人,与时人喜欢道家不同,他信奉的是儒家和法家。在这个普遍非韩非驳李斯,法家完全没落的时代,他是寂寞的。

陈教习走了进来。

他一站好,便注意到在座位有变的张绮。皱了皱眉,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仆人从门口走入,对着那老头低声说了几句。

等他说完。老头点了点头。示意那个仆人退下后,他转向张绮,突然唤道:“张氏阿绮?”

“是。”

张绮抬头看去。

那老头慢腾腾地诵道:“妓则有子可为妾,何解?”

张绮眨了眨眼,清脆地回道:“它是说,一个妓妾如果有了孩子,可以升为妾侍。”

老头精干古板的脸上表情不动,他嘎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之母亲,为妾乎,为妓乎?”

一句话吐出,四下显示一静,转眼哄堂大笑!

张绮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以顽固不化出名的陈教习,竟然如此恶毒的羞辱她!

腾地一下,她一张脸涨得通红。

大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当众人稍稍安静后,张绮歪了歪头。

她一派天真地瞅着陈教习,直直地瞅着,直到四下笑声稍息,直到陈教习眉头一挑,怒意微闲,张绮才清清脆脆地开了口,“我母亲喜欢庄子,俺去记得也是这样的春日,她坐在窗头,对阿绮诵着“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为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我母亲对阿绮解释说,这句话是讲,全天下都赞美一个人,那个人并不会更加勤勉,全天下都责骂于他,他也不因之沮丧。为什么呢?因为这人认清了内心和外物的分际,已经荣辱不惊。母亲对阿绮说,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顿了顿,张绮歪着头,语气越发天真,“教习这么讨厌我母亲,是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么?”

她问,陈教习否定她母亲,是不是因为他把名利看得太重,是非分的太清。

她一派天真,语气清悦动听,娓娓道来如同乐音。她眼神明澈,神态自然,坦然坦荡如同真人。

这依然是一个纵谈玄学,讲究天真的时代!

这依然是一个辩论至理,寻求个性解脱的时代!

张绮用玄学课业上学得的《庄子》,来反讽陈教习的僵硬世俗,竟是尖锐而锋利,直刺得陈教习脸色大变。

四周安静下来。

众姑子齐刷刷地掉头看向张绮。玄学虽然是一门重要课业,可她们只是一个姑子,平素学习时,都是姑且听之,姑且忘之。她们从来想不到,张绮这看起来乖巧怯弱的姑子,竟把玄学学得如此精通!还一口就驳倒了教习!

陈教习瞪大一双浑浊的眼,气喘吁吁地怒视着张绮,喝道:“你!你……”你了一阵,他板着脸喝道:“好一个张氏阿绮,好一张利嘴!”

张绮依然歪着头,一派天真地看着他,见陈教习恼得话都说不完整了,她眨了眨眼,脆嫩嫩地说道:“教习为什么生气?你无端辱骂阿绮生母,阿绮都没有生气呢,教习为什么会生气?”

这是讽刺陈教习心胸狭小!

“你!”陈教习中指指着张绮,气得横眉怒目,胡子乱飞,整个人噎得转不过气来,却辩驳不了。

各大家族的谱牒源远流长,张氏家族更是如此。他毕生精力都用在其上,虽然知道普世之士都念唱玄学,可他哪里会?

真正要论所学博杂,他还真比不过张绮!

张绮站在后面,见到陈教习气得脸红耳赤,摇摇晃晃,吓得缩了缩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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