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古怪,极严肃,简直是严肃得沉重,又透着一点古怪,仿佛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低低说道:“去收拾一下,把你的东西放在左侧偏殿。”
张绮应了一声,提步离去。
他望着她的身影,久久没有动弹。
这个晚上,第一次,兰陵王没有抱着她入眠,而是各睡各的房间。
张绮知道,隔壁的正殿中,不时传来他舞剑的声音,她也知道,他时不时地在殿中走动着,有好几次都走到了她房间的外面,却又收回了脚步。
张绮静静地跪坐在床塌上,与兰陵王不同,她是一动不动。
静静地看着黑暗的虚空中,张绮毫无睡意。
今天皇帝的态度让她害怕,让她如芒刺在背。幸好,她反应够快,想来现在在陛下眼中,自己是个有点不知分寸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美则美矣,没有好好调教过,收用后是不能省心的。
还有,今天阿瑜的态度,还有萧莫说的那番话,再加上陛下说的话。他的婚事,只差正式下旨了吧?
咬了咬唇,张绮转头看向隔壁房门处透过来的光亮。
这四个月,是她平生过得最安稳,不忧衣食,无人讥讽打骂,没有明枪暗箭,更没有生命危险,还被男人全心全意宠爱呵护照顾着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很温暖很美好,很让人留恋。看着视野中那唯一的一缕光亮,张绮绝望地想着。
她不想留恋,不想痴迷的。便似她从来不想依赖任何男人,却不得不依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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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过去了,这一晚,正殿的烛光一直燃到了天明。
*光烂漫中,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向街道。
马车中,郑瑜茫然地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低声问道:“阿秋,你听到了吗?”
秋公主知道她是问什么,当下讥笑道:“自是听到了……真可笑,我今天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看不清自己位置的贱民”
说到这里,她看向郑瑜,“噫,阿瑜你怎么啦?难道你还以为她那种不守本份的贱婢,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郑瑜依然表情茫然,在秋公主的一再追问中,她不安地说道:“我母亲刚才说了:有个这么不安份的姬妾呆在后苑里,不是做主母的福气。她说,如果非要与长恭结亲,首要一条便是,驱了这个妇人”
她看向秋公主,咬牙说道:“我母亲的意思是,便是给那个妇人一些钱财也好,反正她是不能留在长恭身边的。”
秋公主理所当然地应道:“这是自然,这种女人,当然不能留下只要她愿意走,给点钱财算什么?”
郑瑜苦笑道:“阿秋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担心长恭那里他对那个女人这般痴迷,真要逼着他放弃她,他会受不了的现在我母亲的语气很硬,府中的那些长者都与你一样,支持我母亲的做法,可我知道长恭,他必定不愿的……我怕这婚事又会不顺”
她以前想过,先顺着高长恭,一切等嫁过去了再慢慢收拾。可昨天那贱婢这么一说,还是在皇宫中,当着陛下的面这么一说,结果一天不到,整个邺城都传遍了。
明明一切都计划好的,可现在,不管是自己还是长恭,都给逼住了。她相信母亲的那个要求一出,这桩婚事又会起波澜。可问题是,母亲如果不提这个要求,整个郑氏一族在权贵圈里,都抬不起头啊秋公主听到这里,也担忧起来,“那怎么办?阿瑜,我们现在还去兰陵王府吗?”
郑瑜点了点头,她垂眸道:“我要与她谈谈。”
“恩,谈谈也好。”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兰陵王府,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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