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脆的兵器收回声中,众护卫向后退出一步,那寒森森的枪尖从郑瑜的背上挪到地上时,还阴沉沉的在她眼前晃了几晃。
郑瑜慢慢的,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身子在哆嗦。
她的脸孔也涨得青紫,一泓泪水在眼眶中转动。
朝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眸光,曾经卑贱得宛如泥土,低贱得令得厌恶的张绮看了一眼后,她一咬牙,转身就走!
哪知,堪堪转身,两个太监尖声喝道:“兀那妇人,我家娘娘许你走了么?”
伴随着这两个太监的喝声的,还有尖厉得刺牙的长枪移动声。
郑瑜身子一僵,她屈辱地转过身,朝着张绮的方向草草一福,艰涩地说道:“妾不敢!”她的声音有点哆嗦,“妾,只是退后一些。”
直到众人默许了,她才提步,老老实实地向后退出两步,她一直退到了兰陵王的身后。
经过兰陵王时,她瞟到她的丈夫,还在僵硬的,浑浑噩噩地看着前方,在对上她的目光中,那绝望成灰的眼神中,只有一抹冷。
他根本不曾在意她被人羞辱了。
明明小时候,她受了人家的欺负,他总是挺身而出的。
便是长大了,有人欺负她,他也会呵斥几句!
现在,她都是他的妻子,是堂堂的兰陵王妃!有人当着他这个郡王的面,羞辱她这个王妃,他却是一动不动,完全置若罔闻!
不知不觉中,郑瑜的泪水滚滚而下。当她退到角落处,低着头站立时,才把那泪水小心地掩在阴影中。
这个时候的郑瑜。浑然忘记了,张绮根本没有刻意针对她。是她先冒犯张绮的。是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来,不管不顾地想要接近张绮,才被那些极力维护皇室威严的太监侍卫警告。自始至终,张绮也只是瞟了她几眼,连口也没有开。实是称不上刻意羞辱。
暗中啜泣了一阵。郑瑜小心地拭去泪水,抬头看向依照沉默着的张绮。
直到现在,兰陵王没有开口,张绮也没有开口。
在兰陵王直直地看着张绮时。张绮一派雍容地站在那里,不曾露出半点胆怯,甚至从头到尾。脸上笑容不减,风姿卓然,华贵无比。这种华贵和风姿。远远胜过齐国的新皇后胡氏多矣!
以往,这张氏也有华贵时,不过那种华贵,郑瑜从来不屑一顾:不过是装出来的气派而已。
可眼下,看着她一袭当今天下最为金贵,直是无价之物的玉缕绸衣,看着那插在她头上的。只有贵妃那样的品级才有血玉凤钗,看着整齐站在她身后。佝偻着腰身,小小翼翼地侍奉着她宫女,看到见她站得久了,连忙搬来华贵的金丝塌,小心翼翼地把张绮扶到塌上坐好的宫女,突然的,郑瑜觉得喉中有点腥甜!
这是一个衣冠论人的世道,张绮以前便是最雍容,也不过像那些名士一样,是风流范儿。在北齐这等鲜卑人做主的混乱之地,这一种有风骨,你愿意欣赏就欣赏,不愿意欣赏也可一脚踩下。
有很多贵族,他们不会把你这范儿看在眼里,能让他们屈服的,永远只有实实在在的权势,或者说,衣冠!
如现在的张绮,光是她这身衣冠,光是她这个派头,光是那些侍立在她左右,连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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