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
昨晚喝大了的酸梅一觉醒来,头一个感觉就是头疼,坐起来之后更觉得头重脚轻。
乌梅也在房里,见她睡醒了,赶紧跟她说昨晚喝酒喝断篇了的事,直说得酸梅脸色惨白。
为什么会那么喝酒,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止是要为帝姬尝个适合她出来的而已,更是因为她自己心里太难受、太想喝口酒了。
在奴籍的人大多不被当人看,可也还是人,是人就都有感情……
酸梅是四天前听说母亲离世的,可她既不能去看、也不能远远地哭上一场。不止这回不能,以后的忌日也不能。
除了牢牢地把母亲记在心里以外,她就做不了什么了。这让她一连几日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满心的难过呼啸而起。
她听说酒能消愁,才抓住了昨天的机会顺理成章地喝了一些,却没想到喝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酸梅从榻上爬起来,草草地收拾了一番后,赶紧找阮娘子谢罪去。
阮娘子的住处她和乌梅不是随意可以进的,得先找掌事的宫女。这天豆沙休息,掌事的是杏仁,酸梅在阮娘子门前的回廊下就看见她了。
“杏仁姐姐……”酸梅一福,倚在廊柱旁坐着的杏仁抬眸睇睇她:“有事?”
打从知道杏仁因为自己被罚了半年俸禄之后,酸梅乌梅就都可怕她了。
是以酸梅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姐姐,娘子……娘子醒了吗?”
“醒了,陪帝姬练字呢。”杏仁有些不耐地睇着她,“你有事?”
酸梅说:“奴婢想……进去请罪去,昨晚奴婢喝多了……”
杏仁眉头微挑:“不用了,阮娘子不会为这个怪你。”
酸梅噤声,心里却有些打鼓。
她也知道阮娘子人好,可是昨晚她可是失礼失到陛下跟前去了。虽然一般来说当时不问罪事后也就没事了吧,但这么大的事……谁知道会不会是想等她清醒了再问罪?
酸梅正踌躇着要不要再求杏仁两句,忽听杏仁不耐道:“得了得了,我给你禀一声。”
而后,她又听到一句小声的埋怨:“一个个怕她怕成这样,她也还是宫女的身份呢!”
酸梅浅怔,三分好奇刚涌上来又被她忍住了。杏仁进了屋去,过了片刻又折了回来,厌恶地瞟着她说:“进去吧。”
酸梅朝杏仁福身道谢后进了屋。房里,雪梨和阿杳坐在案前,正面对面地写东西。
阿杳在写傅母留给她的功课,雪梨则再重写定下来的名册。
阿杳这样写功课写惯了,小脸上十分沉静、心如止水,雪梨则心头有点暴躁——主要是明明已经写过一遍了,现在还要重新做一遍,好烦啊!
烦的她把人都轰出去了。心里直埋怨易氏做得太好、太详细,这比她之前弄得要难多了。那一本她花了两刻工夫就写完了,手头重来的这个……
呵呵,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才写完了四个人的。
还有十六个人啊!
雪梨快坐不住了,甜滋滋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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