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说不准。若是阮家的人,就只可能是阮家的当家才可能驱的动云黯。阮家的当家是个老头,不过他有个儿子,晚年得子,宝贝的不得了。若当日车内的人是阮家的少公子,那在天主教内自当无滤。”
“万一不是呢?”
“不是?亡命天涯也是一种潇洒。”
“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暗门。”
他冷笑一声,“不怕,我只是讨厌他们卑鄙冷血。那是最不耻的人。”
“万一有一天你落入他们手里呢?”我不理会他的画外之音。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不投靠天主教或者峻邺山庄呢,起码会有人护你周全。”
他的背有微微的一颤。
“去给人端茶送水,还是当他们利益相争的牺牲者?当他们的爪牙,为他们歼灭一个又一个小门派,最后帮他们攻打对方?”
“他们都是正当门派,不会像暗门那样制造灭门惨案的。”
他冷笑,“是吗?十三年前邺永华血洗莨菪山,十八年前销金一族被苏沩灭族。这正当门派龌龊的事情哪里又少了去,自诩名门正派,其实还不是满手人命的人。”
我心中一凛,易扬没有告诉我,可这些都是我知道有,但是却不想知道的事实。
我不想知道,假装这只个单纯的武侠世界,继续当一个无知的鸵鸟。假装相信这是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假装相信所有看到的,假装相信一切……
“可是,”我忍着心里的酸楚,继续说,“万一暗门不放过你,你就不能放下这些可笑的坚持吗?”
“可笑?”
我低低叹息,“我明白你想拥护干净的善良。可是哪里有绝对的正义?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杀人了就是杀人了,除开正义的外衣,都是鲜血染满双手的刽子手。不管是天主教高高在上的圣女还是最低贱肮脏卑鄙的乞丐,都是人命,都是一条血债。有人无恶不作,有人行善半生,可是在刀剑下都一样是怨死的亡魂。一个人,理由再冠冕堂皇,都不足以取另一个人的性命。确实,那些用各种旗号,鼓动人民为他们上战场的人,是有罪的;可那些在明里暗里为他们杀人的人却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站的越高只不过是欠别人的越多。”
他没说话。
“若是没有暗门追杀,我自然也希望你能当个逍遥剑客。游历四方,时而对酒当歌,时而夜下泛舟。可以山林隐居,也可喧闹酒肆。这种随性的生活也是我爱的。可这都是在你活着的前提下,现在去投靠天主教,虽然是你不愿的,起码可以保你安全。你也不能说你从未杀过人,投奔天主教只不过是为你杀人的事实换个理由。”
“难道我朝暮公子在你看来就是贪生怕死的人了?”
“不是,你自然不怕。可总有人怕你死。”
“是吗?此话怎讲?”
“虽然父母已去,但必有惜你念你的人,传你武艺的人,和你曾经并肩作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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