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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当一个人用脊背帮我挡住瀑布急流的时候,当一个人背我走了三天三夜去求医的时候,当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帮我敷药包的时候,当一个人独自缠斗八把长剑而让我逃生的时候,不管是何目的,无论意在何为,我都再也无法“放下”了。

可以潇洒,不可释怀。

即使乌宗珉已经成为邺飞白。

我坐在轿子里恍恍惚惚,思绪迷离。

那个时候在芷蒲谷的后坡上,春花烂漫,遍地阳光,乌宗珉扶着刚刚能下地的我出来透透气。

“看你该有二八了吧?家里可有中意的门当户对?”乌宗珉随口说。

“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有相好的没?”

“哦,这个……好象没有吧。”

“哎……”乌宗珉长叹口气,“你看你这样,之前就没找到冤大头,之后更不可能有人要了。”

我笑了:“你在担心我嫁不出去?”

乌宗珉撇撇嘴:“我是在担心你嫁出去就赖我身上,这么老大一个药罐子!”

我一把推开他:“你想得倒美!”

乌宗珉明朗地笑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英俊逼人,像一块发光的水晶,透透亮亮,不染一点杂质。

耳边似乎又听闻那时的歌谣,却还是那首《蝴蝶泉边》:

……

追回那遥远古老的时光

传诵着自由勇敢的鸟啊

一直不停唱

叶儿上轻轻跳动的水花

偶尔沾湿了我发梢

阳光下那么奇妙的小小人间

变模样”

……的

痴念,痴念,我想我是真的有点恍惚了,那声音却像真的一般。

定了定心神,那乐曲声却更加清晰了。

“停下来!”我出声道。

侍者依言放下了轿子,我走了出来,由汀兰搀着慢慢循声而往。的

华月初上,星淡不明,一排杨柳后的那人依然是银白的外袍,恍若在荧荧发光一般,飘渺不实。

邺飞白捻着一绿树叶,清脆明亮的声音拼凑的却正是那首《蝴蝶泉边》,只是完全没了那清新愉悦的劲,已然只有雁过际无痕,船过水微漾的怅然和哀落。

柳枝随风舒展,轻轻摇曳,舞动生姿,我慢慢拨开那碧色的帘帐,却拨不开两人间无垠的鸿沟,我停在他身侧三步远的地方,他还在吹,轻阖着眼,却已然知道来人是我,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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