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子林摇摇头:“夫人,方凝视财如命,对她而言,情啊爱啊,远没有一锭金子来的可靠。”
那她为什么,提的要求只是放过齐埔?
世上最说不清的,不就是一个“情”字吗?
困难的,其实只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后面的,都是水到渠成。
两日后,才刚离开坛内部众的汪大鹏死于非命。广子林笑意更浓,而方凝看我的眼神则开始掺杂敬畏和惧怕。
冷萧终于起了疑心,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广子林先下手为强,把冷萧变成了阶下囚,在庄内的宝盾坛人马则无一幸免。在我看来,仿佛空气中都是血液的味道,院落的上空都游荡着无数冤魂厉鬼。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有时候,我会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干涩,异常难受。
我曾经如此恳恳地为水护法求情,执着到近乎无理地反对易扬出兵,又甚至不忍心用千湄来与邺飞白谈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纹,虞枕水,汪大鹏……
自己的手……
我抱着自己的臂膀,紧紧闭上眼睛:“……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杀人了就是杀人了,除开正义的外衣,都是鲜血染满双手的刽子手。不管是天主教高高在上的圣女还是最低贱肮脏卑鄙的乞丐,都是人命,都是一条血债。有人无恶不作,有人行善半生,可是在刀剑下都一样是怨死的亡魂。一个人,理由再冠冕堂皇,都不足以取另一个人的性命。确实,那些用各种旗号,鼓动人民为他们上战场的人,是有罪的;可那些在明里暗里为他们杀人的人却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都是人命,都是我的血债……
突然地,腹中一动。
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我怔怔地,过了好久才猛然回过神来!孩子呵……
我突然笑了,至少还有你在……想起上云掐着我的脖子,阴罹地说:“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乎,我猜不到出你忽冷忽热的态度,你让我留着孩子,到底是你良心发现,还是你又一轮的报复?不,我不会,我不会什么都不做等你宰割,坐以待毙。谁为刀俎,谁是鱼肉,我不惜与狼为舞同你背水一战……
只是那么多人命,那么多同我一样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命……
“除开正义的外衣,都是鲜血染满双手的刽子手。”
我笑地那么厉害,笑地眼泪开始不停地留……猛然觉悟,我也是在为一己私利而杀人,杀人的始作俑者,他们的鲜血会染地我一身狰狞,像个浴血的修罗。
再也无法安息的灵魂……
如果我也成了修罗,那么我和上云又有什么区别?事已至此,难道我还可以就此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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