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进了屋来,脱下披风,许老汉微微一呆。断发?
世俗规定,女子一般不剪长发,阁内少女还是已嫁妇人,都是一头齐腰长发。却见这个女子一头才过肩膀的断发,原来是个未亡人!难怪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在外面,许老汉心里暗暗同情她,给她热水和食物。
那女子似乎出身很好,举止有礼,更有种高贵的气质,可一直淡淡锁着眉,也不笑。许老汉心想她如此年轻,定是刚刚亡夫,也不好多问,刚好就安排她住在儿子房间。
第二天,天还未亮,有人就把门敲地震天响,许老汉连忙披了衣服去开门,却见儿子许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背了一大捆柴。
许老汉连忙接过儿子背上的柴,垒在院中。
儿子边卸柴边说着昨晚借宿猎户家的事。
许老汉说:“这可是好些好柴呢,不知道够卖几天,这几天天冷的厉害,柴卖的好得很,可能再过两天,还要去砍……哦,对了,你走了两天,村那头的花家三姑娘来过一次,给你留了个枕头,绣的样儿还挺好看,你回头记得要去谢谢人家……”
许老汉还在唠叨,却见儿子突然有点直了。
许老汉顺着儿子目光看去,却看屋内那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正依在门边。许老汉暗暗掐了一下儿子,啐道:“兔崽子,盯着人家姑娘家看什么看!”
儿子回过神来,黝黑的脸上微微红了红。
吃早饭,那女子吃的很少,其实她昨天也没吃多少。
许老汉好心的和她说话,她都答地很简单。
“哦,那你以后是要去哪儿啊。”
女子垂着眼,停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我能去哪儿……”
许老汉听她说地凄苦,同情心又泛滥了:“你一妇道人家,这天下又不太平,还是早点投靠娘家人的好。”
女子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许老汉看着她有些病态的面容,心里怜惜不已,又道:“那你怎么打算以后呢?”
女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走到哪儿就是哪儿吧。”
许老汉心里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家里是卖柴的,儿子很能干,自己年轻时也攒了不少积蓄,现在儿子也大了,说好开春就和村那头的花家三姑娘成亲,家里再添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这女子谈吐不凡,举止有贵气,一看也是大户人家落魄的小姐,若任她游荡下去,估计也只有客死它乡……
许老汉斟酌半晌,终于对那女子说:“如果你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干脆就留下来帮老汉我做做家里活儿吧。”
女子听了,睫毛闪了闪,沉吟好久才小声道:“我活儿做不好。”
许老汉“呵呵”一笑,道:“做不好没关系,慢慢就做好了。”
女子低了头,想了好半天才道:“恩人大德!”
这个女子就这么留了下来,她告诉许老汗,她叫年作晨。
第84章
84
旁边的灶炉上煮着冰雪,我泡在水里的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
离开所有人已经三月余,我独自一人躲到这个偏远的小乡村。
三个月的时间有多长?一闭眼,却依然是无穷无尽的血色将我团团包围,等我沦陷。我还在这里负隅顽抗。
灵动守在一旁。
我麻木洗着碗筷,关节,会痛吗?不,当然不,那个不叫痛。也许,那个该叫报复,灵动会修补这个躯壳,最后它将占有,而我,将连自己也不剩下。
土瓷碗相碰撞发出不是很清澈的声音。
我该回去?去哪里是回去?我早已没有归途,而灵动逼我最后脱离了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留谁在身边?让他们在某一天醒来,发现傅清清已不是傅清清,而灵动的举动远不是我能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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