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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还不够就向我要。”先生说。

“不……不……”我低声辩解着,想走上前去,路边一人拉着我的裙脚,我低头,却见无数人伸着染满鲜血的手,一声一声,不断地呻吟着,一双双手伸着,召唤着……

我抬头,面前变成尸林,无数尸体悬挂着,内脏全部被掏空,只剩一身皮肉挂在那里,摇摇摆摆,无数的面孔中,我看到小铛的脸,他看着我,十分勉强却依然微微而笑。

“……铛……”

我猛然坐起,衣衫被冷汗湿透,屋内依然是我一个人。没有一丝光线漏进来,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安宁的夜晚,和过去的三个月中每个夜晚都一样……

“现在,你可满意了?”我冷讥。

「……」

我依旧独坐在无边的黑暗,微微垂下头,等待天边的晨曦降临。

天刚蒙灰的时候我起身穿戴洗漱,当我把手放在木门上时,灵动说:

「你是个胆小鬼,怯懦到不敢去承认自己的感情。」

三个月来,灵动再次说话,我一怔,依旧推门出去。

自己的感情?我冷笑,那些被你操纵的感情……

我扫着院内和门口的积雪,这一季的冬季似乎特别长,已经二月了,依然是朔风凛冽,飞雪连天。严寒仿佛要这么一直延续下去,永远到不了尽头。

许老汉家是买柴的,天冷是好事,意味着柴可以多卖一点。

来这里三个月,头一月刚来的时候,虽然我很少出门,但也知道村子里的人们都在议论许家收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寡妇,一时不少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流言越演越烈,有人说我是暗门内某个高层的情妇,有人说我是烟花巷的某个从良的头牌,还有人说我是许老汉的续弦,传言最多的还是许家儿子在外的女人找上来了。许家自然不信,父子俩极力反驳。最后流言突然散了,我模糊知道好象是村那头的花家的三姑娘找上来,她和许强都已谈婚论嫁,花三姑娘就是想来探个究竟,结果两人一言不合,当即闹翻,许强当场脱口而出:“你不嫁?你不嫁我还不想娶了呢!年姑娘比你强一万倍!”花三姑娘掩面而去,从此村里噤然不提有关我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许家儿子为了一个寡妇,拒婚了。

许老汉气不过,他晚年得子实在不易,老伴生下儿子就去了,他虽然气,也不至于太过责难儿子,但是看到许强那张老实忠厚的脸却气不打一处来,把许强赶出家去镇里卖柴去了。

可是许老汉却依然对我很好,有一次我在院子里看许老汉劈柴,我在一旁洗衣。许老汉停下来擦汗,他看着斧头,突然叹了口气,我抬头疑惑得看着他,他似自言自语得道:“我家本是铁铺,你可知我为何不再打铁?”

我看着他。

他指着斧子道:“本都该和这斧子一般,劈劈死物,可是世道大变,打出来的东西都往人脑袋上招呼,多少人家破人亡,都是这一把把利器害的。”

我不语,埋头继续洗衣服。

战争刀剑下的亡魂,多少老母妻儿泪流满面,每死一个人便摸着心口问一问,那个人,可是死在自己打造的刀剑下?多少妻子独守空防数载等来一具无头的尸体,多少稚儿翘首以盼最终沦成战争的遗孤。

所以许家收留我。

是对战争的无奈和世道的怜悯。

我在门口扫雪,村里人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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