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双眼明亮:“圣女是上苍的使者,‘澄心归璞,念无欲,驳诟理’,古书上曾说:‘心无恨,眼无尘,圣女的光芒可以照亮黑暗与白昼’。我再没见过其他人,可以如你这般……”
我失笑了,摇了摇头。
“当菲,”我诚恳地说,“我不恨不是因为我宽容或者我伟大……”我说地很慢也很小心,“我也是自私的且狭隘的,而且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古人写的纸上的几句话,我就必须是注定的命运了吗?”
当菲一愣,呆看着我。怔怔地问我:“那你为什么不恨……你……爱他?”
我心里一揪,却轻笑了一下,慢慢走到门边,透过朦胧的门花开着寒冷的外面:“好比说,有人欠了你十两银子,你和那人纠缠不休,这时你家里着火了,你当然会顾不上银子而回去救火。生命里不只有爱情,也不只有仇恨,它的意义太多,只有每个人自己才能体会……除了这里,我也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啊……”
当菲猛然站起来拉住我:“圣女你要走吗?”
我沉吟一下,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不,不能走……”她急急地说。
“当菲!”我打断她,“如果你相信上苍,这一切不如就当是上苍的安排。”
她眼睛一亮:“天有新的旨意传达给你吗?天是不是要这天下的人赎罪?”
我看着她狂热的眼,狠心地说:“不是,天从没有告诉过我什么,从来都没有。当菲,”我推开门,指着天地:“人是渺小的,蜉蝣一世,好比昙花,每个人都可以皈依自己的宗教,你不能把自己的信仰强加在他人身上,对我也是,对易扬也是。易扬是的残忍的权术者,却也会是个英明的统治者。我没有留下的必要,你为什么还看不明白?”
当菲有些慌乱:“你……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再信奉上天,也一定会走?”
我看着她,用目光回答她。
当菲拉着我的袖管:“不,你不能走——这天山,这圣女……你不能走……”
我看着她,目光坚定。
当菲更是慌乱,最终一咬牙:“圣女,你不能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留下来。”
我笑:“我见他做什么?”
当菲有些愕然:“圣女不是向来待那鬼影离铛很是亲厚吗……”
我瞪大了眼睛:“小铛!?”
“垮嗒”
开锁的脆响伴着我心紧如弦。
院子里的奇花异草虽曾艳丽却不耐那霜寒,催拉折朽,一地衰败,却只那白梅,伴着夜光流转生姿,月光冷,莹无尘,开地并不落寞。梅香幽然,一院冷清。
当菲琳雪推开东厢的一扇门。
“他在里面。”
我迟疑地迈进去,果见玳瑁帘后的寝间睡着一人。
小铛……
我拨开帘走过去,帘在身后叮当玲珑,而那人还在浅睡。
我不敢想其他,只慢步过去。
离铛的头发又成了短发,有些瘦削。
我有些疑虑地回过看,看到当菲正站在帘后,并无声息。
我更加忧心,伸出手去触离铛的脸。指尖有些凉,有些颤。
他似乎震了一下,伸手握着我的手,张开眼来看着我。
“你来了。”他说着,带笑,手很暖。
我点点头,鼻子有些酸,“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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