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模糊一摸,却觉身边是空的,陡然惊醒坐起。披了件衣服跑出去。
易扬站在模糊的月光中,天边的月亮像一把镰刀,亮锃锃的。
我舒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想什么呢?怎么不睡?”
他说:“我在想你。”
我嗔道:“不躺我旁边好好想我,跑到这里来想。”
“傅清清,”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被不大不小吓了一跳。“我父在上,我发誓,永生永世,定不负你。”
我伸手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忙病了……”
他握住我的手,凝目看着我。
我突然恍然明白了,是因为那玉锁的关系。
我笑:“你终于肯相信我和邺飞白是清白的了?”
“我当然相信,”他眼里转动的光,是我沉迷的景色,“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某一天,我抛下你了,你又如何?”
我一呆:“你会吗?”
他微微含笑:“所以,你刚才没听见我说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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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归去来兮
繁忙的白日中,易扬处理着所有在任何人看来都要崩溃掉的事情,至到夜深。我掌着豆灯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很快睡去,我睁开假寐的眼,不敢动,只能痴痴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默描摹他的样子。
他睡的时间不长,天还没亮就又起来,洗漱穿戴。
易扬站在落地的铜镜前,穿着降红色的礼服,上面有简约大气的花纹,衬地他唇红齿白,眉目风流。
我装做懒懒坐起来,揉着眼睛道:“呦,这打扮可以去拜堂了。”我走下床,一把抱着他道:“新郎官今儿个好生俊俏啊。”
他又好气又好笑:“一大早上怎么胡言乱语的。”
我笑了笑,道:“因为我吃醋啊,谁叫你的红袍不是为我加身呢?”
他笑道:“我看你是没睡醒。”
他收拾妥当,要出门去,我拦着他道:“给个goodbye kiss吧。”
“什么?”
“就是道别吻。”
黑线。
我哈哈一笑,把他推了出去:“快走吧,我要回去补个回笼觉……”
一转身,自己却泪如珠落,不要你看见我落泪,你说过,你最见不得我哭……我爱的人……我的幸福……
他似乎没走,在门外立了片刻,忽而去而复返,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咬着唇忍着。
“清清?”
他轻轻拍着被子。
“清清?”
我在被子里泪如泉涌。
“好啦,回头我们就拜堂,行不?”
我咬着唇,艰难地“恩”了一声。
开门阖门,他离开的脚步声。
唇被咬破了,满口血腥,我闷在被子里哭地昏天黑地。
终于我哭够了。掀开被子坐起来。
天色大亮。
远方开始有器乐声声隐约传来。
我翻箱倒柜,把一套正红色的衣裙穿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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