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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看见了一个还点着灯的屋子。

上云跟了过去,倒挂在屋檐上,他飞快瞄了眼四面,确定无人,目光所及,看见崭新的堂匾上三个金色的字:“会意堂”。

堂内亮着无数盏灯火。

巨幅的书桌前,一个人在细细批阅着成堆的公文。

邺飞白人近中年,已经收起当年朝暮公子的轻狂,更加成熟稳重,显得魅力无边。他留着短短的髯,眼角出现细细的纹,穿着浓重色的袍,认真批着天主教的公文。

千湄撑不住了,回去睡了,就剩他还在批着,他很心疼千湄,总要独自面对这么繁重的工作。千湄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希望她能多休息,但凡想起她来,他便觉得很温馨,千湄对他如此,他觉得他为千湄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只希望离铛那小子什么时候能真正安定下来,那么他便可以把竣邺山庄丢给他了。

灯火依然,留着他的身影挺拔如松,兢兢业业地认真阅着。

上云看了一会儿,终是不耐,影子一晃,就离开了。

上云随意在天山来去着。

天亮了。

上云觉得该走了。

这时,天宝殿传来隐约的乐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思念和刻骨的相思,绵绵而来。

上云一呆。

他顺着乐声摸了过去。

天侧殿西偏殿。

他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西偏殿种满花草,满庭芬芳,三月的熏风徐徐吹过,枝叶上挂着霜的露,高矮错落的绿色植被,如梦如幻。

拨开柳条的缠绵,上云看见一个人,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呜呜地吹着萧,风微过,掀起那人雪白色的衣衫,衬在一片绿色的包围中,像一副画一样。

上云眯了眯眼睛,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那人突然不吹了,轻轻咳了起来,咳了很久。

上云踏出一步,踩倒了一株兰草。亭子里的人没有起身,只是视线扫过,湛清的眼睛看到了上云。

岁月的痕迹几乎没有在那人身上流过,他依然是倾城的容貌,只是鬓角霜白,未老而衰。

上云也不想掩饰了,扯下面巾,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日出。

晨曦撒满大地,一院的草木仿佛在一瞬间迸发出无限生机。

上云走进庭院,站在那人身边,看着阳光撒下,万物朝朝,突然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平和。

“你来了?”易扬说。

“恩,没想到吧,居然还能见到我。”上云不无冷酷地说。

易扬似乎很平和,点点头:“是挺意外的。”

说完,又咳了起来。

“病了?”上云冷眼看着。

易扬不答,咳出一口血来。

“看来病的不轻啊。”上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易扬擦了下嘴角,微微一笑:“早年落下的病根,老毛病了。”

上云抿了抿嘴角,没说话了。

隔了片刻,易扬平和地问:“她怎么样了?”

上云忍了忍,道:“你放心,我待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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