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啸的脸色变了变:“少拿林梁压我, 他就是个伪善之人,将那群蠢货骗得团团转, 否则哪里轮得到他来坐这武林盟主之位!”
傅瑶并不和他做这些唇舌之争, 只道:“我虽只是个开酒楼的女流之辈,却也结识了各路英豪,便是令尊也要给我三分薄面。少当家今日将我绑到此, 不怕不好交代吗?”
“少他娘的吓唬我!”霍一啸冷声道,“你不就是林梁的姘/头吗?还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从炭盆里拿出一根烧红的烙铁:“今日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遂县的真霸王!”
那烙铁也不知烧了多久, 透红得几乎要融化, 靠近时傅瑶能感受从上面传出的热度, 可以想象到皮开肉绽的情景。
就在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时, 霍一啸手腕突然一转, 那烙铁落在傅瑶身后的柱子上, 当即发出木头被燃烧的哔剥声, 鼻尖也全都是烤焦的味道。
霍一啸将烙铁拿开, 柱子上留下一块烤焦的痕迹, 他把烙铁重新放到傅瑶面前:“怎么样, 怕了没有?”
傅瑶并不回答。
他伸手抬起傅瑶的下巴:“花老板生得花容月貌, 你说我要是在这小脸蛋上烫一下,以后还有人敢去花间赋吗?”
傅瑶甩开他的手:“你最好不要乱来,少当家,你太天真了,真以为我一个女子,随随便便就能把花间赋做大?”
“你什么意思?”
傅瑶有恃无恐道:“少当家若不清楚,可以回去好好查查,我身后的靠山究竟是谁。”
这几年傅瑶能感受到,萧楷虽然人在上京,身居九五之位,却一直在命人暗中给她放水,是以从郡守到县丞,从来不曾难为过她。
霍一啸似乎有些迟疑,但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他突然大彻大悟似的道:“花老板还真是诡计多端,还想说你身后的靠山是朝廷吗?你要这么说,我还是皇帝呢!”
傅瑶真是无话可说,霍当家也是持重之人,怎么生出这般鲁莽的儿子?
她只好道:“你若不信,不妨回去问问令尊,这江湖上谁敢动我。”
“哼,绑都绑了,不乱来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霍一啸走到傅瑶身后,举起烙铁道,“这样吧花老板,咱们各退一步,我在你背后留个印,咱们的恩怨就算结了。”
傅瑶挺直了背脊,越是看不到反而让人更恐惧,她手心出了一层细汗,仿佛能感受到烙铁在一点点靠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小厮跑进来禀告:“公子,林梁带着人来了!”
傅瑶松了一口气,谁知霍一啸反而下定了决心:“那看来我得快点了!”
“……”傅瑶只好咬紧牙关,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谁知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她只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和烙铁落在皮肤上的滋啦声,甚至能闻到肉被烤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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