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喜是忧, 眼中猩红渐渐压了下去, 恢复清明。
以前他总以为, 她不愿面对以往旧情, 故意装疯作傻、假作不识、避谈往事,没料到, 竟然是真的忘记了。
假若有什么秘法,是连青符证心也无法察觉的……
沈流静忆起她识海之中的金色小龙, 和她上次默认的“功法反噬”,更是又惊又痛。担忧之情远远大过了知晓真相的震惊。
他心中一场惊天海啸,可却静静的凝望着她手腕上的青龙小镯,不让任何人知道。
霍晅察觉他的目光, 一伸手,半截衣袖滑至肘际, 青龙缠在白皙手腕上,偏出几分白如玉、楚楚可怜的动人姿态。
“好看吗?”
她岂不知沈流静眼前一亮, 还故意把半截滑嫩伸过来招惹他。
沈流静无奈的叹口气, 把她衣袖拉下来裹好, 无奈的道:“光天化日……”
霍晅似笑非笑的“哦”了一长声。
心中又道:[假正经!黑灯瞎火就行了?也罢, 等晚上本尊再收拾你。]
沈流静听得见她心声,眉峰抖了抖,拿她毫无办法。
“霍正则……”
“不叫我道友了?”
霍晅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眸光流转,既眀且媚。
霍晅不逗他了,拉开二人距离,正色问道:“你既然这么早就认出我来,为何不送我回晏极?”
沈流静反问:“那你呢?为何不言明正身,回晏极休养?”
霍晅不爱和这人打哑谜,总觉得和他谈正事,不如逗他好玩。
可偏偏还有一箩筐正事等着她处理。
真想快些查清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正事,在这清净山里,好好的把这清净的人逗上一逗。她就偏爱看他红了耳朵,还要沉冷着脸的反差。
这时候,八字还没一撇呢,霍晅就已然生出了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念头。
所谓色令智昏,不外如是。
霍晅缓缓道:“玄心叛师,累我受此重创。可此事不是他区区一个金丹就能办到的。而我既然看守封魔大阵,自然也不会如此草率,只凭我一己之力,又能做成什么?靠的还是天道众人的齐心之力。”
沈流静静静听她言语,深以为然。
“在晏极山上,我洞府外,还有一粒薄金珠,能洞察封魔大阵的异变。我当时出山,这薄金珠就会自动前往我师弟孟子靖洞府处,由他看守。可封魔大阵出事之后,我一直在魔隙里飘荡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来查探封魔大阵的人。当时我便起了疑心。你不送我回晏极,难道不也是谨慎之故?”
沈流静自然有私心作祟,但也是因为兹事体大,谨慎为上。
“我得回真身以后,才发觉,有一段时间和薄金珠的联系十分薄弱。能够入我或者孟子靖的洞府,对薄金珠动手脚的人,呵……”
她眉心一点金光,随目中冷色乍然而现。
她柔和时,眉目也带着三分厉色,此时锋芒毕露,耀眼非常,风采令人难以直视。
沈流静垂眸,目光慢慢游移挪开。
沈流静问道:“可是已有眉目?”
霍晅略一颔首:“差不离,到时候还要烦请沈师兄伸以援手。”
沈流静似笑非笑:“你何必跟我客气?不论你有何事,吩咐一声。遑论险阻,绝不相辞。”
霍晅心里听得美滋滋的,十分受用,又道:“沈师兄说话算话?”
沈流静定定看她:“自然。”
霍晅从袖嚢中取出神龙木,当日趁着江见疏不查,将神龙木给“私吞”了,回山之后,已经用山中灵泉滋养起来,但顶端那片叶子仍然摇摇欲坠。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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