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芾转过脸,叹了口气,这才有些平素故作清冷又孩子气的样子了:“想听你安慰我两句,反倒被你一通教训。是我错了。错不在当初,不在放过了他,而是后来,自以为善良,却连基本的洞察力都放弃了。凉风眠之死是其一,安陵镇是其二。当时我被困镇中,他闯入其中救我。我早该想到,他修为远不如我,是怎样闯进去的,又是怎样……带着我闯出来的。”
她静立片刻,还要和霍晅感悟几句,突然间眼前遁光一闪,霍晅已极快的消失在天边。沈流静也急追而去。
她一时追无可追,料想他二人珠联璧合,该是天下无敌了,因此便一路断断续续的千思百转,回了秋光淡。
第92章 暖香候
外道陵内, 一名老者伏在大阵之中,猛地抬起头, 费尽全身力气后仰, 将身体做成了一个后拱桥。他腰身僵硬, 这个拱桥做的歪歪扭扭其丑无比, 一把老骨头恨不得立时折断。
可这拱桥虽然摇摇欲坠, 但也没断, 老者双脚逐渐向上抬起, 整个人用肩膀倒立在地上;他身下血红的阵符也突然颠倒过来。
阵符一变,眼前的世界,也颠倒了过来。就像眼前的一切, 全部都陷入了镜像当中。
许久,老者才收了拱桥,摇晃支离的走出阵符,哗啦一声跪倒在黄沙之中。倒下时,他手碰到了身边人的锦衣, 急忙后退, 小心翼翼的将锦衣之上的砂砾扑打干净。
“主人, 那霍晅当真会上当吗?”
锦衣男子软绵绵坐在玉椅当中, 浑身像没骨头似的,就连神情也是又软又媚;光看这作派,真正是个柔弱无骨的美人儿。
他道:“什么上当不上当?她这个人重情, 云树死了, 她怕是恨不得立时将我找出来挫骨扬灰。如今本侯露面, 她怎会不来?只怕,立时就要气势汹汹的杀到了。能不能除掉她,就要看你这万华镜的威力了。”
他猜的不错,霍晅若见到他,绝不会有半句废话,只会即刻动手诛邪。
老者见他并未动怒,心下微松,又道:“这孟休实在难成大事,魇镇在手,竟然也会被人逃了!”
锦衣男子轻笑一声,甚是无奈:“你呀,学着做了这么多年的人,心眼却还不如凡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以为,那霍晅真是自己逃出魇镇的?”
老者疑惑道:“难道不是?”
锦衣男子微微一顿,露出思索神情,这次,停顿的久了些。
“你若说,这剑尊与沈琅华,凭自己之力,的确能摧毁魇镇,倒也有可能。但这次却不是他们自己逃出来的,而是孟休放了水,哼,他作为魇镇主人,亲手把他们放出来了。”
老者大怒:“早就说这孟休不是好东西,偏偏小魇镇竟然认了他为主!他敢背叛侯爷?”
锦衣男子笑道:“你误会了。实在是霍晅太过奸诈,早就对孟休起了疑心,将他那宝贝妹妹一起拉了下去。孟休舍不得他那心肝儿受一丁点的罪,自然是要放人。哼,真是险恶。可怜这秦芾,自认霍晅是她挚友,却心甘情愿被人利用。唯一能一世对她好,从来将她放在心尖上的,反而被她亲手杀了。”
他嗓音柔媚,轻声曼语,寻常说话,也如低吟浅唱一般。末了,轻轻一叹:
“不落天的府仙,是为什么呢?”
老者一嗤:“她自诩天道正派,自然是觉得孟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锦衣男子道:“可他又从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老者越来越糊涂,最后又问:“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不管了!不过,这个孟休真是活该,他修为远高出那秦芾,怎么能心甘情愿就死?”
锦衣男子无奈扶额:“自然是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伤到她。”
老者呸了一声:“人就是想的太多。他们本来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光是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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