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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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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只当他心不在焉,不禁提高了声音,说:“哎,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大壮忙答应了,又曲曲那根手指,展示给小满说:“我的手指没事,不就是被咬了一下吗?咱们庄户人哪天不被咬?在家睡觉叫老鼠咬了,或者下地干活被蚂蝗咬了,多得很呢,难道就不睡觉不种庄稼了?行了,王八汤还是照样喝,我呢,一会儿涂点碘酒,消个毒就好了。”

小满忽然想起来很要紧的一点,王八属于是野生动物,被咬了的话不能掉以轻心,忙说:“不行,得去打狂犬疫苗!”

大壮跟听笑话一样,说:“又不是疯狗,打什么狂犬疫苗?小满你别逗了。”

两人为这个事情争执了半天,大壮再一听说要打疫苗得去镇上的防疫站,还要隔开时间连着打五针才算完事,心里一划拉算盘,疫苗的钱,加上来来回回的路费和误工的损失,至少得花两百块冤枉钱!这下子随便小满怎么劝说,他都不肯去了,气得小满怒骂道:“要是万一有事,得了狂犬病,看你自个儿猫墙角哭去吧。”

田大壮想象着那情景,好笑地说:“我要真得了狂犬病,我还哭啥啊,我得忙着出去咬人,咬着一个是一个,临死前再拉几个垫背的。”

小满皱着眉头说:“得了吧,大壮,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害人的事情是绝对不做的,你要得了狂犬病,肯定是一个人猫着,难受得挠墙。”

田大壮忽然开了窍一般,反手握住小满的手,说:“可是,小满你不会丢下我的吧,我不会是一个人。”

小满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这是告白咩?这愚钝的家伙终于告白了?

若是换了别的人,小满才没这个耐心,早就斜着飞个眼风过去,再来一句拽拽的宣告:“老子看上你了,行不行给句话呗。”可是,对方是大壮的话,小满愿意等待,因为他了解大壮的性格,一点也不想勉强对方。

小满是自我中心、不管不顾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完全由着自己的心意,而大壮呢,即便是不喜欢,却会因为同情啦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想法而迁就对方。

所以,小满认为,既然打算和大壮有长久的发展,就一定要让大壮自己想清楚,自己拿主意,换句话说,要让大壮先表明心迹。

故而此时的小满心里的激动和喜悦可想而知,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可是,正当他还满心噗噗乱跳地等着大壮的下一句更加直白更加火热的话语时,大壮说出来的却是:“咱们明天去一趟医院吧?去做个x光检查一下,看看你这胸口的几根骨头长好了没有。”

尼玛,为毛一个场景还没完就切换到另一个场景了呢?谁说农民兄弟不会跳跃性思维的?小满眨着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第25章

小满无精打采地说:“干嘛去医院?反正老刘快要来了,叫他顺便检查一下不就得了?懒得去跑那一趟。”

大壮却鼓起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老刘头的眼睛又不是x光,哪能看到你里面的骨头?还是去医院检查保险些!再说,治病的钱已经省下了,复查的钱坚决不能省。一定得去!再说……”

大壮停下来,磨了磨牙,才又接着说下去:“再说,我看不得老刘头那老小子在你胸口摸来摸去,妈的,他占你的便宜!”

小满羞得耳根都红透了,说:“人家老刘是医生,哪有你说的那些歪门邪道的想法?再说,我一个男的能叫他占什么便宜?可能他更喜欢摸村东口的某寡妇。”

大壮哈哈笑了起来,说:“小满,你真是一张铁嘴啊,这也叫你猜中了。老刘确实和邻村的一个寡妇有那什么,不过,听说现在又没在一起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满趁机挤兑他:“你还说我八卦?你自己还不是喜欢打听人家的乱七八糟的事?”

大壮宽厚地笑,说:“我哪有专门去打听,都是顺便听到的。人家在摆谈的时候,飘了几句到我耳朵里,我就听到了。”

大壮随即问:“小满,今晚上想吃啥,有鱼还有王八,咱们整个红烧鱼块和王八汤,再来两个素菜好不好?”

小满看他擎着个涂了碘酒后又包了一张创可贴的手指还要忙活,忙阻止说:“你那左手不能下水,还杀鱼剐鳞呢,肯定不行,弄得伤口感染要得败血症的。就随便弄点面条来吃吧,要不然,我来做,你给技术指导。”

大壮哪可能让小满起来做饭,忙按着他躺下休息,自己一阵风似地跑去了灶屋,叮叮当当忙活了一阵子,端了两个大碗回来。

小满既然能自己起来了,就不肯再叫大壮喂食,大壮便拿了一张小板凳,擦干净凳腿上的灰尘,给小满放床上放面碗,担忧地说:“你小心点,别把碗打翻了,不如还是我喂你吃吧。”

小满慢吞吞地说:“不用。都奴役你那么久了,今天给你放假。”

大壮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说:“别啊,没关系的,我甘心被你这个资本家奴役,不放假也没关系。”

小满瞟他一眼,说:“要就奴役一辈子,干不干?”

见大壮愣了下神,小满却又轻笑着说:“切!看你每天喂了鸡鸭又喂猪,喂了猪然后喂我,我其实很介意的好吧,早就不想要你喂了!”

大壮急忙申辩说:“那有什么关系?我每次都洗干净了手才喂你的!”

小满不理他,自己拿了筷子起来斯条慢理地吃面,大壮也就不再强他,端了面在他对面坐下,相对而食,几下就吃完了。

小满看他收碗,嘱咐他说:“碗不用洗,就放盆里漂一晚上,明天你用右手随便冲冲就醒了。”

大壮答应了去,一会儿回来,却又开始忙活了,拿着个竹编的篓子编着什么东西。

小满无奈地说:“你的手都伤了,就不能闲着?”

大壮头也不抬地说:“手伤了也得吃饭啊,不干活咋行呢?这叫轻伤不下火线。没事的,你别瞎操心。”

小满现在可以翻身了,便侧过身子看他编,好奇地说:“你这编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个腰鼓。”

大壮解释说:“这是鱼篓,也可以抓王八之类的东西。看,故意编得两头小,中间大,再把麻绳拆细了编个网子,鱼啊王八啊游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这样的话,我早上下地干活之前先放一个在河里,到晚上收工的时候去收回来,一般都能逮住点什么,省得钓鱼太费时间。”

小满说:“那你也不急着这会儿就弄上啊。等手好些了再编呗。”

大壮说:“怎么不急呢,急!我琢磨着前些天给你抓了那么些王八水鱼的你都没怎么吃,还养在缸子里呢,不如趁着去镇上医院检查的空儿带去镇上卖了,这野生王八的价钱好,一只能卖几十块呢,我们索性耽误一天再去,我再去捉些来卖。卖了的钱买点别的补品给你吃,你吃腻了好换个口味。”

小满气得掀被子,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呢?才叫王八咬了一口狠的,还不吸取教训,还要去抓!”

小满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大壮,说:“你是不是没钱了?我想起来,你上次给我说你只有两千块钱了,后来又买了猪仔和饲料,还有天天吃饭吃药的花销,你是不是……”

大壮打断了他的话,说:“有钱。我把我妈给我的一个龙凤金镯子卖了。我以为只能卖到几千块钱呢,没想到卖到了两万块。再等这猪长成了,又能卖一万块,小满,你别担心钱的事。”

小满才听到这个事,又是惊讶又是愧疚,失声说:“你怎么……卖哪里去了,快把那镯子买回来!”大壮娘给大壮留的东西算是最珍贵的纪念品了,再说,说不定还包含着大壮身世的信息,怎么能卖了呢?这家伙,真是的,都不商量一声!

大壮低着头继续编着手里的网,瓮声瓮气地说:“我就知道说了实情你又要着急!没事的,那镯子的样式早就过时了,没啥意思,不如换点钱先过了这一段,等以后有钱了,再买个更好的。”大壮没法说出口的是,钱都花了,还怎么买得回来?可惜是有点可惜,不过,爹当年就说过,不贵东西要贵人,小满的健康总比那死东西要重要得多,卖了就卖了吧。

小满瞪着他看了许久,见他总不抬头,知道劝不回来这犟牛,只好算了,叹口气,说:“以后,看看能不能设法买回来吧,总是你娘留给你的一点念想。”

大壮把鱼篓弄好了之后,又去杂物间弄了许多农具过来,开始修理农具,因为小满靠坐在床上看电视,大壮在这里干活也能看到两眼精彩的,还能陪着小满说说话。好在小满一点不嫌弃他敲敲打打的声音吵着了。

小满其实看电视看得心不在焉地,多数时候是在看大壮干活,心里还琢磨着,农民还真是辛苦,比工人还辛苦,工人上班累,回家总可以休息,农民则是在家里也不停歇,不过,这也就是大壮勤快,农民中也还是有懒汉的吧?要说懒汉,自己可不就是个懒汉吗?看着大壮天天忙忙碌碌,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小满忽发奇想,说:“大壮,我现在能起身了,反正闲着也无聊,不如我也帮你干点活儿?你教我一点轻巧又容易上手的?”

大壮哑然失笑,说:“你能干什么?别浪费了我弄回来的材料。”

小满听了不干了,气呼呼地说:”小瞧人呢这是!我打小儿开始,从学习到工作都是一把好手,学什么像什么。”

“好好好,你能干。”大壮拗不过小满,只好交给他一个最简单的活儿,搓草绳。

搓麻绳呢,就是把只能做烧火用途的水稻杆儿废物利用,搓出草绳捆东西,比如捆菜,提溜抓住的鱼啊王八之类的,恰好大壮打算去镇上卖鱼卖王八,能用得上。

大壮拿了些水稻杆儿来,先给小满做示范。

先要把水稻杆儿搓软了,再像编辫子一样编成长长的一条,最后滚成团儿收起,就大功告成了。

在大壮的手里灵巧翻飞的水稻杆儿,到了小满的手里却满不是那么回事,一点也不服帖,根本搓不成绳,反而有些很硬的水稻杆儿还把小满的手扎出血珠子了。

大壮忙抢过小满手里的不成形的草绳,说:“算了,算了,你那手细皮嫩肉的,哪里是做这些事情的!现在知道我手上的茧子不是白长的吧?喏,不怕扎。”

小满懊恼地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你。算了,就安心做个米虫吧!”

田大壮神往地说:“米虫好啊,又白又嫩又肥,小满,你有点瘦哦,你就安心做个米虫吧,我争取把你养肥点。”

小满翻了一个白眼,傲娇地表示:“懒得跟你说。”

总算到了睡觉的时候,大壮将灯绳一拉,说:“睡吧。”

小满惬意地说:“好,现在可以自己翻身了,睡觉舒服多了。”

可是,小满这家伙舒服了却还睡不着,一会儿又抱怨说大壮翻身的声音压得床吱吱响,吵着他了。

大壮无奈地说:“许你翻身还不许我翻身呢?”

小满“蛮横”地说:“你翻身可以,但是,你那床腿儿的吱呀声你听不见吗?跟婴儿在哭一样,这夜深人静地,听着人寒碜!”

大壮说:“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去弄四根木头来,把这床腿儿加固一下?唉,小满,夜半三更地,你可真能折腾人!”

小满心想,你个猪啊!这么明显的暗示你咋就不明白呢?谁叫你半夜修床了,我是让你上我这床上来睡!

小满磨了磨牙,终于还是支支吾吾说出了口:“算了,不折腾你,看你可怜,我让一个床脚儿给你睡,上来吧。”

☆、第26章

自从那一次摸小满的手摸得起了反应,自觉羞愧的大壮就没再和小满同床,虽然有时候也心痒痒的,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这一次大壮本来不肯的,却耐不住小满激他,加上本身有些鬼迷心窍意志不坚定的,就真的爬上了小满睡的那一张靠墙的大床,还和小满钻了同一个被窝。

只是大壮没敢靠得太近,中间的距离足有一巴掌远,而他的小半个肩膀还露在被子外面呢。

小满伸手摸了摸中间的空地,调侃地说:“你离得那么远,肩膀都在外面晾着吧,小心着凉了。明天肩膀疼,就抡不起锄头了。”

大壮蹭过去一点,小满不满地拍了拍那地儿,大壮便又蹭过去一点,估摸着再过去就要和小满脸贴脸胸靠胸了,大壮便死心眼地再不肯动了。

小满不悦地说:“中间留这么大一个空儿,要钻风进来!”说完,他索性自己卷着被子往大壮的身边贴近,几乎半靠在大壮的怀里,这才满意地说:“现在好了。”

一片黑暗中,人的触觉和嗅觉变得十分灵敏,大壮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有微风拂过,猜到这是小满轻缓的呼吸,不禁心里一荡,觉得即便是他带着草药味的气息也是那么好闻。

“大壮……”

“嗯?什么?”

“你的手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你可真是……钢筋铁骨。哎,我说,你是不是就这么一直干活干活干活,都没点娱乐生活啊?”

大壮说:“谁说的?我的娱乐多着呢,我喜欢钓鱼,还喜欢听评书看,有时候吹吹笛子,主要这段时间有些忙,我都没空儿捣鼓别的事情了。”

小满问:“你还看呢?看什么?爱情?”其实,小满是故意乱说的,他早就猜出,以大壮那样的性格和粗神经怎么会去看琼瑶阿姨那“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爱情呢?

果然,大壮说的是:“我喜欢看《三国演义》,我家的那一本都快被我翻烂了,从小看到大。”

好吧,小满都猜到了,却还是故意问:“怎么老盯着一本书看呢?三国看完了,还可以看看红楼梦嘛,反正都是四大名著,都是值得一看的好书。”

大壮嫌弃地说:“我才懒得去看贾宝玉那个娘娘腔,还有他那个林妹妹,天天哭啊哭的有什么意思?孟姜女哭倒长城还能骂骂昏君,不知道林妹妹天天哭个什么劲儿!”

小满听得在心里摇头,贾宝玉林黛玉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在这家伙嘴里就成了娘娘腔和爱哭鬼不得不说的故事,真是一个没有文艺细胞的家伙!难怪这么不解风情!

小满打了个哈欠,又问:“那你看不看《水浒传》呢?也是四大名著之一,也都是讲述纯爷们的故事。”

大壮说:“看过一点,还是觉得没有三国好看。”

小满嗤之以鼻地说:“那是你没看明白,其实水浒更好看。宋江杀阎婆惜,还有武松杀嫂,多阳刚多带劲啊!”

大壮:“……”

小满居心叵测地说:“特别是武松杀嫂那一段,简直叫人拍案称绝,潘金莲啊,其实也有点可怜……”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金|瓶|梅》上。

田大壮再怎么读书少,这“中国第一淫|书”的名头总听说过,又听小满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哪里还忍得住身上的燥热,下面的小兄弟也不听指挥地悄悄地抬头了,直至顶起一个老高的小帐篷。

大壮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情难自禁地揽了小满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附在一起,他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想:那什么……小满会不会感觉到了……我那里顶着他了?

大壮慌乱之下猛然想要推开小满,却听见小满发出一声痛呼,顿时吓得不敢再动了,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其实,大壮并没有碰到小满的伤口,小满装得挺像,哼哼唧唧了半天,说:“你老实躺着睡觉呗,怎么忽然要跑下床去?”

大壮简直是欲哭无泪,心想,我是想老实睡觉啊,可是,底下的小兄弟精神百倍地练着站姿呢,还有你就睡在我怀里,叫我想要动动手指偷摸弄点名堂叫那小兄弟老实下去都没法,可叫我怎么睡觉呢?我下床去还不是为了把小兄弟的火灭了,咱们大家才好睡觉吗?”

小满在心里偷着乐,却坏心眼地在大壮身上蹭来蹭去,蹭得本来就满身燥热的大壮的头发丝都快要燃起来了,小满这才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蹭了一下大壮的下面,戏谑地说:“哇,原来……原来,大壮你下床去,是为了干这个去啊!

大壮羞臊得不行,仗着屋里黑横竖看不见脸上的表情,索性豁出去了,脖子一梗,厚着脸皮,说:“啊,对啊,男人不都这样吗,火气上来了就得去火,你都知道了还拦着我?”

小满笑了一声,说:“可是,大壮,男人的宝贝是很娇嫩的,你的手上那么多茧子那么粗糙,不怕把你的宝贝弄疼了?我教你个办法,中午的香蕉没吃完,你拿一个,用胶带缠几圈,再把你的宝贝塞进去玩,比用手好,纯天然,无腐蚀,又湿又滑又好用……”

大壮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大家伙把一只香蕉干得汁儿和茸儿都挤出来的样子,顿时囧囧有神,深觉自己被小满调戏了。

小满都敢说,我有什么不敢的?大壮也不管了,拉过小满的手,说:“香蕉是吃的,不是玩的,你当我们农民的劳动很容易吗?我的手是粗糙,可是,你的手细嫩啊。来,干脆你给我搓搓!说起来,你晚上搓草绳的活儿可是没干完的,现在正好补上!”

说完这话,大壮简直恨不能在地上钻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这……能是他田大壮说得出口的话吗?也太邪恶太不要脸了!小满一定会怒甩开他的手,然后一巴掌拍脸上骂“臭流氓”的吧?

可是,小满却只是低低地笑,貌似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这光笑不表态到底几个意思啊,笑得大壮心里没上没下,没着没落地,最后索性借着一片黑暗好挡羞,径直抓了小满的手按在自己勃发的部位上。

小满含着笑意的声音钻进大壮的耳朵眼里:“怎么办?我不会呢!是不是像搓草绳一样搓,还是……”

大壮被这样调皮的小满挑得心火腾腾地往上冒,拉着小满的手盖住的部位越发涨大起来,简直要涨得痛了,他哑声说:“随便你搓,只要是你就好……”

这句话取悦了小满,他的手灵蛇一般钻入大壮的底裤,握住了那个涨得热铁一般的大家伙,先在蘑菇一般的软头上轻轻按了一下,随即开始撸动起来。

这舒爽……

大壮很快体会到,小兄弟在自己手里,和在小满手里,是不一样的感受。在自己手里,就是完成任务一般地撸出来了事,虽然有那么一丁点畅快之感,很快就消失无痕。而在小满的手里,则是完完全全的享乐。

被小满柔软细致的手掌包在其间,哪怕是没有技巧的婆娑抚弄也叫大壮激动难耐,何况小满温热的身体靠得他极近。大壮的整个鼻腔都是小满的好闻的气息,偶尔还蹭到他细腻的皮肤,虽然黑着看不到小满的脸,但是,小满的漂亮是大壮时时都记在脑里的,现在,也是触手可及……这几重的刺激,和旖旎的气氛,叫大壮身上的毛发都和小兄弟一样站立起来了!爽爆了!

直到膨胀舒爽到了极致,一道白光在脑子闪过,大壮颤抖着抱紧了怀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喊出沙哑的一声:“心肝宝贝儿……”

☆、第27章一更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特别是对田大壮这样几乎没有经历过情。欲之事的处男,尽管只是借用了一下田小满的手进行抚慰,却无异于向他打开了新世界的一扇窗户,让他知道脐下三寸那点事儿可以舒服得叫人灵魂出窍一般。

有一就有二,不过半个小时,田大壮下面那小兄弟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居然又石更了,田大壮厚着脸皮央告小满再服务一发,小满讶然又好笑地说:“你这什么体力啊?也太强悍了吧?满仓飞行还不带空中加油的?”

大壮窘得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却厚颜地紧紧拖着小满的手不放,照旧又按在那个部位上,随后发出一声满足而销魂的叹息。

小满轻笑着帮他弄,却又坏心眼地打趣调戏他:“喂,你自己也长了两只手哦,怎么老是剥削我呢?我还是个正在疗养期间的病人呢,你倒好,非逼着我出工不说,还要我加夜班!你这地主老财黑心不黑心啊?”

一会儿小满又说:“还说是搓草绳,哪里见过你这么粗的草绳?简直就是三根草绳捆在一起!”

大壮被他挤兑得没法,只好厚着脸皮回一句:“我长得这么高大,家伙小了能行吗?那不可笑吗?”

小满越加来劲了,说:“你这哪是人的家伙,分明就是巨蟒,是大虫!对,就是武松打虎打的吊睛大虫!艾玛手酸了,累死我了!”

大壮很想堵住小满那张唧唧歪歪的嘴,到底还是不敢,只好任凭他挤兑自个儿,反正享受到了就得了。同时,手臂却箍得他越发紧了,将鼻翼靠在他的肩膀上陶醉地嗅着他的气息。

可能小满真的是累了,也可能是大壮抱着他太舒服了,居然搓着搓着睡着了。

大壮感觉到小满的手不动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他一点,抓起他的手摇了摇,见软绵绵地没一点力道,只好哑声而急切地在他的耳边喊:“小满,小满,喂,你睡着了?怎么就睡着了呢?”

这活儿还没干完呢!把我干晾在这里了吗?喂,不带你这样的,小满,快醒醒!大壮简直是欲哭无泪。

小满睡得迷迷糊糊地,对大壮的声音置若罔闻,一不高兴,还拍开他的脸,嘟哝着说:“有苍蝇!嗡嗡嗡,吵死了……大壮,快拿苍蝇拍……赶走……”

得,还把我当苍蝇了!大壮这叫一个气急啊,哪有干活干一半就跑了,把人撂半中间的?

可是,小满暖暖的呼吸就在大壮的耳边,大壮神使鬼差般地轻轻凑过去,鼻子几乎触到他的脸上,脸颊微微地挨上,甚至能碰到他眼下长长的睫毛,小刷子一般刷过大壮的脸,叫大壮因为没得到满足而焦躁不堪的情绪奇迹般平复下来,惭愧地想:“自己可真不像话,叫小满搓了一次还要一次,看把人累得!明天去村西头的孙屠夫那里看看有没有猪蹄卖,给小满红烧两只补补,省得他手腕疼。”

用了小满的手就不想再用自己的大粗手了,大壮还是抓着小满的手包住自己的宝贝来回滑动,因为刺激不够当然撸不出来,不过,大壮也自得其乐,因为小满睡着了,再没有一张调皮的嘴来取笑和调侃大壮,大壮完全不用害臊,可以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不慌不忙地享受小满的手的细致柔滑,享受小满软软的身体偎在自己胸膛上的舒适惬意,甚至……

还想要亲亲他。

他就在自己怀里,触手可及,大壮完全可以趁着他睡着了亲上一口,或者,想亲几口就亲几口。

但是,大壮没强自忍耐着,不是不敢,而是犹豫。

小满帮他撸了,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无非是兄弟之间来了火的时候的互帮互助而已,改天小满要是想了,他也可以帮忙。但是,这嘴巴一旦啃上了,就……

对于大壮这样农村出生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亲嘴”代表的意义十分重大。

在农村,男女之间滚炕头,滚庄稼地那点子事常叫人拿出来笑谈,比如春山两口子滚炕头都不避人,还有邻里之间发生打架抓扯的事件的时候,言语中也常常会侮辱对方的母亲乃至祖辈中的女性的生殖器,所以,“干”这件事落在庄户人的耳朵里,就和吃饭睡觉生孩子一样稀松平常,主要区别在于跟自己的婆娘干还是跟人家的婆娘干。

但是,亲嘴,或者时髦点说,接吻,这个貌似比滚床单纯洁得多的举动在农村人看来却是伤风败俗的,一般的都是上来就直接扯裤子干事,谁玩那些花招啊?啃人家的嘴儿,吃人家的口水,也不嫌脏!

要说完全没有,也不是,有些年纪小小却背着父母私定终身的少年男女们就会效仿着电视剧里的人物,偷偷摸摸地在没人的河边树下飞快地亲个嘴儿,表示“爱你难舍难分”。

说起来,这要托赖这些年风靡一时的琼瑶剧的功劳,对人们的观念还是有一定改变的。比如说,琼瑶剧的特色之一就是“一吻定终生”,往往是先玩一段我爱你、你也爱我、可是我不知道你爱我、你也不知道我爱你的纠结戏码,十多集之后终于互相明白彼此心意了,又弄个阴险女配出来闹闹场,叫男主女主苦恋啊相思啊,好容易排除障碍,男主一脸苦情的深情告白之后捧起清丽可人的女主的脸缠绵悱恻地亲吻不休,各种大特写镜头叫观众们看清楚男主的舌头确实是伸进了女主嘴里的,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爱情终于尘埃落定,开花结果了。果然,下一个镜头切换,女主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般飞快地隆起,或者,直接就抱着一个婴儿出场了,叫那时候还是懵懂年纪的大壮不禁疑心是不是男女之间只要亲个嘴儿,就会叫女的怀上娃娃?害得他那时候简直不敢靠近村里的女娃儿,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喜当爹了。

但是,大壮此后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了一个概念,原来,喜欢一个人,会不嫌脏,会想要去亲她的嘴,吃她的口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给她盖个章,让她从此成为自己的人。

当这个“她”被置换成“他”,并呼吸悠长地躺在自己怀里,大壮不由得纠结起来:亲,还是,不亲?

脑子里同人交战了半天,大壮自暴自弃地想:我不亲,我摸摸总可以吗?对,就摸一摸。

大壮抬手轻轻地抚上了小满的脸,在一片漆黑中描摹他的轮廓:光洁的额头,绒绒的眉毛,因为紧闭而微微鼓起的眼球,硬挺的鼻梁,手指轻轻地划过小满鼻下的人中的那一道沟,最后,落到了小满那触感柔嫩异常的唇上。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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