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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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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琴声停了,亲昵和祥的气氛却在延续,这样的夜晚适合敞开心扉,说一些心底的话。

小满说:“我在想,这下子,咱们还能出去吗?现在还不明显,可是,三四个月后肚子就会变大吧,到时候我还找什么工作,只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大壮想了想,谨慎地说:“要不,咱们就先不去城里了,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还有刘大夫帮忙接生,他又赚了咱们的钱,肯定得帮咱们保守秘密啊,他那一天来的时候也答应了我一定会闭紧嘴巴的。”

小满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在农村怀孩子才危险,这里都是低门浅户,并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再者,农村人见两男的在一起都排斥得很,二椅子二椅子地说得难听死了。更别说一个男人还要耸人听闻地生孩子了!你没发现那个小孩,斧头,都好久没来咱家了吗?”

大壮没吭声。

确实,在农村,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叫人很无力。大壮在家里养了个男人,假凤虚凰地居然做起男男夫妻来了的事情经由二牛和大壮“叔叔”一家子的嘴巴,在这个小山村里流传开来了之后,大壮是无所谓,因为他本性就是个不好与人来往结交的沉闷性格,这下子绝了村里那些唠叨大妈大婶的介绍对象,倒是耳根子清净了,只是,原来常常来家里蹭饭吃的斧头被他爷爷严命禁止再去,生怕被一对同性恋男人带坏了走了邪路,这件事却叫大壮心里很不舒服,感受到了这世界的冷酷和排斥。他没好意思给小满提起,没想到心细如发的小满早就察觉了这一点。

大壮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咱们去c城吧,就不去魔都了。c城是省会,经济也繁华,又离着这里近,咱们就不退田地了,雇个人帮咱们种点红薯吧,好歹不抛荒。万一有个啥,还能回来,算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小满拧着眉,说:“c城和魔都比差远了好吧?要去就去最好的,不然,干个一年两年又换地方,之前的基础都白打了!再说,有什么后路好留的?你现在可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要给孩子最好的未来,留着土地做什么呢,未必你乐意你儿子将来回村来做农民?”

大壮只好说:“那好吧,还是去魔都。小满,你放心,我怎么都得设法养活你和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大壮其实心里有点虚,毕竟他从来没有出过大田村,真有点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什么,能不能养家糊口。可是,想到小满和小满肚里的孩子,大壮又豪气干云地想,一个男人,养不起老婆孩子还算什么男人?大不了白天黑夜地干,不惜力气地干,难道会活不下去?魔都不也是人呆的地方吗?怕个毛!

小满拧着眉头想了许久,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就是到处去卖苦力。那没意思,人累得半死,实际也赚不了钱。我有个想法,给人家打工不如自己干,咱们开个网店吧。电子商务喊了多少年了,总没有形成气候,可是,我有个感觉,它迟早会起来。开网店本钱小,只要一千块保证金就能在淘宝上开店,货源呢,就去小商品批发市场找那种新奇廉价的,先卖小东西冲信用,信用起来了再卖有利可图的大商品,货运就找快递公司,操作简单。我呢,大着肚子出不了门,但是在家里上上电脑理一理内务还是可以的。你呢,就可以去忙进货啊,洽谈啊之类的事情,总之,你听我的安排就是了。”

大壮听了猛点头,说:“好,媳妇儿你看准了,咱们就干吧。我是不会,你教我好了。”

小满凝神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也别等年后了,现在就走。正好我现在肚子没有鼓起来,坐车什么的方便,二来,年前租房子也宽松些,要等到年后,民工啊学生啊什么人都赶着往魔都挤,到时候什么事都难办。”

大壮想想是这个道理,反正家里也没啥牵挂,那就走吧,凡事都是赶早不赶晚呢。

既然决定要走,首先就要解决家里喂的那群鸡鸭和剩下的三头猪,恰逢快要过年,各家各户都希望多多的采办年货,鸡鸭很好卖,就是三头猪,因为花了不少饲料钱,大壮谈了几家,觉得价格有点谈不拢,没舍得出手。

小满不爱见人,每次大壮喊人上门来看猪和砍价的时候他都躲在里屋没出来过,听见大壮在外屋口口声声地强调说:“这个猪,可是喂了好饲料的猪,花了大本钱呢。”就着急。

等来人走了之后,小满出来扯了一把大壮的胳膊,嗔怪地说:“你也太不会说话了。你买猪饲料喂猪,是你自己要贪图猪长得快,是催肥的猪。人家倒是巴不得买粮食喂的猪,你跟卖家强调这个事,其实是为了专门叫人家杀你的价吧。”

大壮低头一想,是这个道理,不禁沮丧地说:“那算了,明天我不提这茬了。唉,明天我索性减点价卖了算了,省得看着闹心。”

小满又扯他一把,说:“明天你把买家引来,我来给他谈价钱。”

大壮嘀咕了一句:“谁来谈都一样。人家买家只认猪有多重,价格杀得越低越好。”

小满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大壮马上不敢吭声了。

第二天大壮果然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买家过来,说:“这猪喂得好,身胚壮实,肉也好吃。”

买家不置可否,一会儿说:“估计肥肉的比例比较高。现在的人都爱吃瘦肉哩。”

大壮正要化解,小满却适时地走过来,笑吟吟地说:“这位大叔说岔了,咱家这猪,典型的瘦肉型猪,每天都做运动呢。”

买家呆了一呆,说:“啊,猪还做运动?做啥运动啊?”

小满一笑,说:“猪当然应该做运动了,不然肉怎么会好吃呢?慈禧太后讲究吧,她也吃猪肉,不过她吃的猪肉可就讲究多了。每天叫太监拿小鞭子抽小猪的屁股,让小猪狂跑,猪屁股上的那一圈肉受了锻炼,就特别的结实好吃,口感好。”

买家被吸引住了,跟着神往不已地说:“那是啊,慈禧太后谁呀?那是天底下最讲究的人了。猪肉被这么一弄,确实就好吃了。”

小满不动声色地接着忽悠,说:“国外也有类似的讲究。你知道日本的神户牛肉吗?那是世界上最顶级最贵最好吃的牛肉,那里的肉牛每天都要享受音乐、按摩,还喝红酒呢!”

买家啧啧赞叹地说:“牛都比人还享受呢,还喝红酒。”

小满适时地把话题往自家养的猪身上引,说:“咱家的猪,也是采用这种科学的饲养方法,饲料是顶级的,每天还引导着它们做一会儿运动,还吹口琴给它们听,让它们享受音乐按摩,猪们就是在这样舒畅的环境和心情中自由生长起来的,临到死前一刻,再吹奏一首曲子让它们安详地上路,所以它们一生都是愉快而安详地,这样养大的猪肉质最纯正鲜美,对人体有益而无害。不像别的猪,一辈子浑浑噩噩,临到死了使劲挣扎嚎叫,满心怨愤,最后肉里面会释放出一种毒质,虽然不会毒死人,但是,人吃了以后容易上火长疮,其实就是猪临死前的怨念。”

买家被小满这长篇大论的猪论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中带上真心钦佩的神色,说:“真的呀。听起来有点道理。”

小满趁机盖棺定论地说:“而咱家的猪绝不会有,咱家养的猪,又有一个绰号,叫猪安详!”

买家当即把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手提包的拉链“划拉”一声拉开,豪气冲天地说:“这三头猪安详我全要了!”

零碎事情都料理完了,于是,在小年的这一天傍晚,大壮和小满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后,终于站在了魔都、这一座天|朝最繁华的都市的街道上。

☆、第46章

海洋对侧某国,华人聚集区的某高尚住宅园地内。

一个中年男子卧病床上,手里拿着相框,喃喃自语:“安程,你到底在哪里?”

一滴泪顺着他蜡黄憔悴的脸滑落:“爸爸想你啊……”

此男子名周元弈,移民二代,在该国华人区从事商贸业,家资丰厚。十五年前离异后一直未再婚,独自将一对儿子养大。长子周安鹏,二十八岁,正在国内帮着管理家族企业,次子周安程,二十五岁,热爱华人文化,成绩优异,高中毕业后获得赴华留学机会,在天朝最著名的一所综合性大学修完了硕士课程。

二子俱未婚。长子周安鹏刚愎自用,性格奢侈,实非担当家业的堪造之才,而次子周安程脑子灵活,手段多变,为周元弈所钟爱,以致招得周安鹏猜疑嫉恨,而周安程亦不相让,每每兄弟相争,令周元弈起“相煎何太急”之叹,故而二子之争转为地下,当着父亲的面则是兄友弟恭,私下却明争暗斗不断。

后来,见祖国大陆商业发展迅猛,许多同行都纷纷前往内陆开设分公司,并渐渐地都打开了局面,周元祎自然也不甘落后,因为一身不能二用,便派出最得力亦是最熟悉大陆情况的次子周安程就任亚太区总裁,打理一应在大陆地区的业务发展。

去了半年多,本来在大陆业务拓展顺利,发展得可谓蒸蒸日上,却忽然发生一件事,以至于次子周安程负气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周元弈自己亲往大陆找了两回都没找到,急怒攻心,回国后病倒。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了,搜寻的可能性越发渺茫,叫周元弈几乎绝望,以至于缠绵病榻,身体日渐衰微。

一个仆佣敲门进来,恭敬询问:“先生,大少爷先前打电话过来,当时您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您。大少爷说,他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回家吃饭,请您自己用餐。”

周元弈疲乏地闭眼,摆摆手,说:“他哪一天没应酬?是不耐烦应付我这老头子了吧?”

仆人不敢说话,周元弈拍了一记床铺,怒声说:“他无非就是看着安程失踪,自以为再无人与他争锋,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而此时,周安鹏被一群狐朋狗友簇拥着,一人身边坐两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在金碧辉煌的会所包间里醉生梦死。

几个纨绔都很高兴,这几个月来,周大少冤大头附体一般,每次玩乐都是胸口一拍,豪气冲天地说:“随便玩,我买单!”其中有两个人要走了,还真舍不得这移动取款机,便游说他一起往大陆捞金。

一个姓陆的先说:“周少,大陆现在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落后,特别是魔都那地儿,真称得上是东方明珠,吃的玩的应有尽有,靓女多,风气开放。”

周安鹏沉着脸不吭声。

另外一个纨绔,人称贾少的也帮腔说:“是啊,是啊,现在要捞钱,还是得去大陆,周少,你家在大陆不是也有业务吗?跟你老爷子说一声,让他派你去魔都坐镇呗!”

这句话就戳了周安鹏的肺眼子了,他站起身来拂袖而去,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抱怨刚才说话的陆少和贾少说:“你们两个瞎扯什么呢,这是人家周大傻的伤心事,你们还偏要去戳他的伤疤。这下好了,气跑了周大傻,没人买单了,你们两个自己掏腰包吧!”

陆少和贾少都自认晦气地说:“什么伤心事啊?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魔都啊。周大傻当初跟他弟斗得要死要活地,争着去魔都当亚太区的总裁,结果他弟弟赢了。后来他弟弟不是失踪了吗?这半年都没找着人,多半是死了,周大傻就满心以为他爸会派他去接管魔都那边亚太区总裁的位置。谁知道他爸宁可委托国际猎头聘请职业经理人去做,也不让他去。周大傻简直快要气出内伤了,提都不许人提魔都两个字。你们两个偏还要提,还要劝他一起去。这不是戳他伤疤是什么呢?”

周安鹏出了会所,开着一辆拉风的敞篷跑车一路狂奔,心里郁闷得快要发狂:“再怎么在人前绷面子又怎么样?一句话就戳穿了。老爷子就是偏心周安程那私生子,好的都给他,就是他现在死了,享受不了了也不给我!真他妈的!倒好像我才是小老婆养的,必须要区别对待!”

情绪正在暴走的边缘,手机铃声响起,周安鹏瞥一眼来电显示,愤怒到狰狞的表情慢慢平复,他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面色凝重地说:“啊,竟然……好,我马上到。”

周安鹏飞车赶往约定好的某普通大厦,在那里见到了某业内知名的侦探所负责人、迟德哲。

周安鹏长相亦是十分俊朗,只是脸色暗沉、眼下发青,明显是沉溺酒色的迹象,精神有些萎靡,他眉头打结地看着迟德哲,说:“你是说周安程已经找到了?”

迟德哲压低声音,说:“现在还不能确认,是大陆那边警方的一个请求协助调查的资料,我看了觉得很像是他,喏,这里有他填写的表格,经过笔迹对比,百分之八十可能是。”

周安鹏看了那报案人的手填资料的扫描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说:“是周安程的笔迹!我认识!”

周安鹏却又疑惑不解地说:“他既然活着,怎么不自己回来?还报案?这什么意思?”

迟德哲解释说:“据说他失忆了。”

周安鹏顿时笑了,说:“那可真是不幸啊。我亲爱的弟弟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呢,希望他一直这么倒霉就好了。”

说着,周安鹏又蹙起了眉,说:“不过呢,这个失忆症啊,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跟定时炸弹一样!要是能彻底安心就好了,听说大陆那边人多,治安也不见得好,死个无关紧要的外籍华人应该是没多大关系的吧。”

迟德哲看着周安鹏,问:“可能不行,就是想杀他也得先找着他才行。他又失踪了。”

周安鹏惊声说:“怎么回事?”

迟德哲说:“我才接到的消息,说是他在当地警局留了地址,但是,现在那地址所在的房屋已经转手他人,他居然又一次不知去向,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周安鹏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说:“亏你好意思给我说这些!亏你好意思拿我那么多钱!”

迟德哲耸耸肩,说:“你也可以不雇请我,周先生。可是,你想想,周安程现在生死不明,你父亲却还是不肯将他那亚太区总裁的职位给你做,而他一旦回来,呵呵……”

“再说,”迟德哲冷笑着说:“当初若不是我帮你挖出他和谢达敏的事情,一举扳倒了他,今天你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周安鹏顿时偃旗息鼓了,又求着迟德哲,赔笑着说:“是是是,当初都托赖你帮忙,刚才是我说话说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迟德哲波澜不惊地说:“我嘛,没别的优点,就一个,心宽,凡事说来不好听的话,我能顶回去的当时就顶回去了,能力不济不能顶回去的,我转身就忘了。人生苦短,何必记着那些叫人不爽的事情呢,你说是不是,周先生?”

周安澜被说得没了脾气。

确实,论才干,论能力,他都比不过那个该死的私生子周安程,而且,最气人的是,明明他才是周家名正言顺的嫡子长子,爸爸却私心偏袒得很,就为了当初他骂了周安程一句“小杂种”,爸爸居然跟妈妈离婚,直接把他这名正言顺的大少爷也变成前妻之子,跟私生子的名头不相上下了,简直叫他恨不能咬碎一口钢牙!

及到长大成人之后,爸爸依旧偏袒如故,他这长子、嫡子名义上是副总裁,管理着家族业务,其实就是个打杂的,事事都要仰仗爸爸的鼻息,而那周安程呢,则被委以重任,直接空降去大陆那边最炙手可热的魔都,当亚太区的总裁,谁不知道现在大陆那边经济火爆,各种建设蒸蒸日上,正是抢钱抢权抢地盘的好地方?叫周安鹏哪里能甘心呢?就猫在这边搜罗各种周安程的把柄,可是,周安程不嫖不赌不贪污不漏税,简直就像是自带金钟罩,叫周安鹏根本没办法给他穿小鞋,直到……

通过迟德哲,他发现了周安程的一个大秘密。

原来,这个从外表到品行无一不是优秀得令人发指的弟弟竟然和男人秘密搅基,对象是另一华商子弟,连周安鹏都有印象见过几次的谢达敏。

要知道,爸爸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小时候就多次教育过他们兄弟俩一定要走正路,要拥有正常的、幸福的家庭,决不能学现下时兴的那套和男人乱搅合。

周安鹏既然拿了这天大的把柄,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跑去爸爸那里告状,果然引得周元弈雷霆震怒,连夜令周安程坐越洋航班回h国,把他大骂了一顿,并令其立刻与谢达敏分手。

没想到,一向对爸爸乖巧听话的周安程这一次却十分固执,随便爸爸打骂都不松口。周元弈气得不得了,便打电话到谢家叫谢达敏过来说清楚。正巧电话内容叫谢家父母听见,那边也翻了天,谢达敏是独子,他父母岂肯善罢甘休的?几下里的合力压迫之下,谢达敏屈服了,并做出口头保证,绝不会做出任何有违父母意愿、忤逆不孝的事情。

☆、第47章

某小旅馆里,大壮买了早点回来,招呼小满说:“洗漱了没?快来吃饭,买了你喜欢吃的生煎肉馒头。”

“嗯,好。”小满答应着过来,大壮忙将饭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来个生煎包,底面煎起金黄的锅巴,面上撒了一层葱花和芝麻,香气扑鼻。

小满吃了一个,大壮在旁边将一个纸盒牛奶插上吸管给他推过来,说:“吃一个,喝一口,别噎着。”

小满说:“你怎么不吃?”

大壮说:“我在路上就吃过了。”这生煎肉馒头太贵,大壮自己舍不得吃,又怕小满说他,便先买了两个干馒头,就着凉水啃完了。

小满说:“可是,我吃不了,你帮我吃几个。”

小满吃了七个,大壮吃了八个,大壮一边吃一边心疼钱,说:“就是几个韭菜馅的小包子平底锅里煎熟了,卖得这么贵。等今天把房子租好了,咱们置办下锅碗瓢盆那一套,我天天煎给你吃,保证比这个好吃。”

小满笑着说:“行啊。”

大壮忽然纳闷地问:“小满,你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没事儿?我记着在家的时候别说吃了,你是闻都吻不得这个味儿的,来不来就吐,现在好了?”

小满“噗嗤”一声笑,说:“那说明,我和你们大田村气场不和,先是养胸口,接着养菊花,再然后养肚子,养胃,再呆下去,我怕我要养腿脚了,全身都要伤一遍才罢休。”

大壮气得狠狠地在他一张沾着油的嘴上亲了一口,说:“大清早地,不许胡说八道,自己咒自己。”

小满推他,笑着说:“你这是标准的揩油了!走开!”

接着,小满低头想了想,说:“还真是的!我现在还真是不吐了,活蹦乱跳大好人一个。哎,别是那老骗子胡说,其实我没怀什么孩子,就是有点肠胃炎。他为了骗你那一千二百块钱乱说的吧。”

大壮坚决地说:“你肯定是有了,看你肚子都鼓起来一点了。”

小满疑惑地低头看,觉得自己的小腹一片平坦,便瞪着大壮说:“乱说!根本就没有!明明是一马平川!大壮,你就面对现实吧,你被老骗子骗走了一千二百块。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人生嘛,没有挫折哪来的成长?”

大壮伸手在小满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嘴硬地说:“就是有了,看,我都摸到娃儿的头了!”

小满低声骂他,说:“你也学那老骗子装神弄鬼是不是?要是按着那老骗子的说法,我现在顶多两个月,哪能那么快?”

大壮抓着小满的手在他自己的腹部滑走,说:“你自己摸嘛,是不是鼓起来一点?我天天观察着呢,没有乱说。”

还别说,小满真的摸到自己的腹部微微有点凸起,不禁嘀咕着说:“不会吧,我看了一点这方面的书,都说显怀要过三个月,孕吐也是,三个月过后就渐渐地不吐了,怎么我才两个多月就鼓出来一点了,也不吐了呢?”

大壮突发奇想地说:“会不会是……男人怀孩子比女人要快一些,也许,你不要等十月怀胎那么久,六七个月就生了呢。”

小满“呸”了一声,说:“那我宁可还是足月的好,偷工减料生出来的孩子,不会缺胳膊少腿吧?”

大壮忙捂他的嘴,气得眼睛都立起来,说:“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咱们孩子绝对健健康康、聪明伶俐的,咱俩身体都好,孩子能不好?别瞎想了。”

小满拉开他的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得了,今天还去看房子吧。快点租好了,好吃你亲手煎的生煎包。”

大壮说:“我一个人去就成,你在旅馆里呆着呗。”

小满说:“拉倒吧,你一个人我才不放心,那些房屋中介一个个比鬼还精,别忽悠得你租个莫名其妙得房子,还坑你一大笔钱。”

大壮担忧地看着小满,说:“可是,你这……”

小满不在乎地挺了挺肚子,在屋里走了两步,说:“无非就是个啤酒肚嘛,就不兴我这成功男士有点派头?”

大壮想想也是,毕竟不太明显,而且,这事儿只要他俩自己知道,谁好端端地会联想到一个男人有了身孕啊?

不过,大壮还是担忧地交代又交代,说:“就跟我身边走,别往人多的地方挤,一有不舒服的话马上告诉我……”

两人出了门,一路走去,繁华都市在明亮的日光下越发气象万千,徐徐地展开它轩丽多姿的画卷,看得大壮忍不住低声对小满说:“这里真漂亮啊。”

小满握了握他的手,说:“喜欢吗?留下来!咱们以后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大壮回握了一下小满的手,忌惮着路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旋即放开,说:“好,都听你的。”

大壮只在心里疑虑,没好意思给小满说,免得暴露自己没见过世面的一面,他想:这地方能那么容易呆得下来吗?别说吃的喝的住的都要花钱,就是撒泡尿,还要给守门的两毛钱入厕费,明明可以当肥料沤田怎么得了便宜还要钱?城里人真是奸滑。

找到一家房产中介,里头几个工作人员见大壮小满两个人衣着土气,还有些爱理不理的,大壮没经历过这些,略局促不安,小满很镇定地走过去,说:“你们这里营业吗?”

一个三十多的中年女人抬头看着小满,心想,这不废话吗?哪有开着门不营业的?当然,她也旋即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既然营业为何不招待上门的客人。

女人冷淡地问:“你们要租房子?”

小满盯着她,说:“那要看你们的服务水平了,如果有特别合适的,也可以考虑买。”

大壮在一旁听得简直想要咬舌头,小满也太敢说了,一共身上就五万块钱,还买房?听说这里的房价是全国最高,一个平米要上万块呢,五万块钱也就够买个厕所!

女人疑惑地上下打量小满一番,见他虽然衣着土气,面貌气度俱是俊朗不凡,便收了轻视之心,露出笑脸,热情地说:“老板买房啊?我们这房源多哟,你想看哪一个区的?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我们好根据你的要求给你推荐,包你满意。”

小满矜持地说:“哪一个区都没关系,关键是房子好,环境好。”

女人领着小满和大壮看了一圈房下来,大壮才算是了解了这里的租房价格是怎么地高到离谱,随便一个普通的套二都是价格高得令人咋舌,还要预付四个月租金,其中一个月的是保证金。这么一算下来,要租个像样点的房子,估摸着没有八千也要一万了。

媳妇儿怀着身孕呢,大壮当然是希望他住得舒舒服服的,可是,这房价……大壮在农村也是住惯了独门独户的房子,当然也不会喜欢和人合租,但是,想着祖屋卖得的五万块就要去掉五分之一,而以后媳妇怀孩子生孩子的费用还要去想办法,大壮趁着那中介上厕所去了,忍不住过去拉着小满到一旁商量,迟疑地说:“要不,先租个便宜点的,等我找着工作了,再换。”

小满低声说:“我也不是非要住好的,只是,这肚子一鼓起来,住在人多显眼的地方很容易叫人看出端倪。宁可别的节省,租房子这一块开销省不下来。”

大壮想想也是,便咬咬牙,说:“好,那还是租个套二吧。”

小满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我有分寸。”

小满到底还是为大壮心疼着钱,只说这里那里不满意,要女人陪着走了很多家,最后,在一处房屋前站定了不走了。

准确地说,这不能算一处房屋,这其实是个过道,借了两家人家的墙壁,上面加了砖瓦,居然修成了一楼一底的房子,上面睡人,下面当个客厅。

小满问大壮:“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大壮到处新奇地看了看,说:“还行,虽然到处都小,倒是什么都有,也不用和人挤着合租了。”

小满笑了笑,说:“我也这么想。”转身问那女人,说:“这个房子租金多少?”

女人老大不情愿地说:“你开始不是说要房子好环境好的吗?这个恐怕不达标吧?再说,你开始还说要买房子呢,这房子就是一个违章建筑,没产权的。还是换一家看看吧。”

女人这是正好顺路走到这里才说带他们看看,早知道他们会一眼看中了打死也不会带来的。女人简直要哭了,心想,老板,你这不骗人吗?你一开始说要租这样的破烂房子我还费这个劲儿干什么?简直把这个区里所有的房子都拿出来给你们挑了。

最后,大壮以月租五百块的价格租下了这个房子。入住的第一天,大壮愧疚地说:“媳妇儿,你放心,咱们初来乍到,让你受点委屈,等站稳脚跟,一定……”

小满打断他的话,说:“你的计划太慢,而且,太辛苦了,我等不了。我只愿意在这个破房子里委屈住上两个月,顶多三个月,我就要搬走,你总归不想你儿子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吧?”

大壮涨红了脸,看着小满,说:“那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找个两三份……”

小满笑了一声,问:“咱们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

大壮说:“本来有五万,路上花了几百块,租房子花了两千五,还有四万七千块。”

小满想了想,说:“先买一台电脑。”

大壮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啊?”买什么电脑啊,难道是因为小满在家里闲着无聊,想要玩电脑游戏?大壮尽管心疼钱,却更心疼媳妇儿,一撮牙花子,狠心说:“想买就买吧,明天我出去找事儿干,你无聊,就玩玩电脑吧。”

小满“噗”地一声笑,说:“大壮,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哦,你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我在家里睡大觉还不够还要玩电脑?我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吗?”

小满凝视着大壮,说:“大壮,我是想,咱们要不要赌一把。我想过了,开网店太慢,打工太辛苦,咱们自己做生意吧,我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保证能挣钱,而且,很快就能挣到。只是,做生意需要本钱,咱们没有。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大壮呆呆地问:“赌?赌博吗?去哪里赌?再说,赌博是犯法的……”

小满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那看你赌什么。我赌的,还是国家鼓励的赌博呢,权证!咱们炒一把权证!所以,才必须要买电脑,在家里就可以交易了!”

大壮不懂,小满给他讲清楚权证是怎么回事之后越发迷惑了,说:“你刚才说这权证其实就是废纸,没有实际价值,那你还炒?”

小满说:“你没玩过这些你不知道,咱们国家的股市是逢新炒作一遍,就是狗屎也要追捧一番的,现在权证刚刚出来,很多人在观望,不敢轻易出手,可是,你瞧着吧,权证不设涨跌幅限制,一日内可以无限买卖,操作好了的话利润空间非常大,行情很快就会起来。咱们趁机撸一把,得来的钱就做生意的启动资金。”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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