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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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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俢然抬起眼睛,看着来人,哑声说:“婉如,求你了,算我对不起你,你就……放过我吧?”

若是有人在场,会看出异常来,因为,傅俢然的眼睛是五官中最出彩的,不光是形状优美,还总是神采奕奕,转盼有情,而此时,这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全然失了以往的神采,最惊人的是,竟然还在眼白的中间,出现一根深灰色的竖线!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而老南洋人也许能看出一点端倪:傅俢然是被下了降头术!

☆、63|第63章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小宝贝都满一周了,相比七天前才出安程肚子时皱巴巴的样子,现在小肉皮全部撑开,显得十分白嫩可爱,而且每天都会睁开一对黑豆般又黑又亮的水润大眼看看,尽管目光都是婴儿似的游离不定,却也叫周家的三个男人高兴雀跃的:

“宝宝看我了!”

“他明明看的是我!”

“争什么争,宝宝谁也没看,看的是奶瓶!奶瓶才是宝宝的最爱!”

“嗷~~”

安程这时候就会偷眼打量爸爸,见他的脸上露出真心的愉悦笑容,似乎已经把那一场陈年旧痛置之脑后,安程心下慰藉的同时还是有些伤感,子孙之爱究竟还是比不上携手一生的人。爸爸的情路实在是坎坷,一辈子就爱了一个人,一时的欢愉换来的是岁月里的长久的伤痛,像一根插在心口的刺,时间久了,和血肉长在了一起,难以释怀,难以忘记,也难以轻松。

安程决心给爸爸拔去这根刺。

若是那个人真是那样自私而懦弱,那他就根本不值得爸爸的爱,爸爸可以完全放下他,另外找个人,黄昏恋也好夕阳恋也好,携手走过最后的岁月吧,若是那个人只是因为一时的软弱而放弃,而对爸爸依然存有感情,那么,安程也不介意再给他们撮合一下让他们复合,毕竟,相识相爱一场不容易,安程不希望看着爸爸孤苦伶仃地走过余生。

安程想要找到那个人,再次确认一下,当初,他对爸爸是如何,现在,他是否还留有初心。

但是,这一次,安程想要瞒住爸爸,独自行动。因为,能复合的话当然是皆大欢喜,要是不能复合呢,要是那个人真的已经完全把爸爸忘之脑后了呢?若是后者,安程觉得就没必要让爸爸知道了,爸爸说过,过去的事情,回忆一次伤一次,虽然伤,但是,总归还是有点希望有些盼头才叫爸爸放不下吧,而那个人要是完全丢开爸爸过他自己的小日子去了,爸爸的那点希望和盼头是不是就完全归于虚无了呢?那又何必告诉爸爸,打碎他那一点点小小的念想呢?

只是,安程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去找那个人,那安程得回h国才行,而他现在,出家门都不被允许,别说出国了!一个爸爸还不够,再加上一个大壮,成天在安程的耳朵边碎碎念:“你要好好坐月子,养好身体才能出门。”

每次听得安程脑门上青筋直跳:“坐你妹的月子!大男人坐什么月子!”

大壮心想,做苦口婆心状:“生了孩子就要坐月子,产后体虚是男女一样的,你要多在床上躺着,外面有风,吹了风以后偏头痛,还有,……”

安程瞪着大壮:“少给我来这一套!让一下,我要出门!”

大壮怎么肯让他出门,这才一周多点的功夫,虽然外面不冷,但是,吹了风总不好,大壮才不要自己的媳妇得什么月子病,影响终身健康呢,无奈之下,只好去搬救兵,给岳丈大人打电话。

周元奕赶了回来,安程只好偃旗息鼓。

安程对着大壮是指点江山,说什么是什么,可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对着爸爸就没办法了,安程是个孝子,基本不和爸爸争执,凡事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爸爸既然不准,安程只好暂时打消了出门的念头,改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练瑜伽,要知道,安程生了孩子之后虽然也没变得痴肥,但是,腰腹上还是多了两团软软的赘肉,要是别人也许不介意,但是,身为完美主义者的安程就不同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恨不能马上开始跑步减肥,永远以自己的最佳面貌展示人前。

可是,爸爸说了:“安程,要身材也要讲究科学,医生怎么说的?产后六周才可以进行恢复运动,而跑步游泳这样的剧烈运动,至少是三个月之后。你实在要运动可以,打打太极拳吧。”

安程改成练瑜伽之后,周元奕倒是没有反对,只叫他悠着点,不要练那个高难度的动作,尽量以调理呼吸为主,安程只是阳奉阴违。

倒是大壮看着安程练的那些个瑜伽动作,越看越惹火,这是锻炼吗,这明明是在勾引老公。

有一个动作,是安程仰躺在那什么瑜伽垫上,自己用胳膊把两条腿紧紧地抱着,像个河蚌一样,只是,身体虽然卷成一团,倒是臀瓣到臀中间的缝隙在紧绷的裤子里显露无疑,看在大壮的眼里,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邀请,开这么大,撅这么高,难道是邀请老公来插两下?老婆大人可真是热情啊。

结果,大壮才靠近,安程就翻了脸:“干什么你!”

大壮的喉结涌动,抱着老婆不放手,声音都哑了,给浴|火烧得:“你说呢?屁股撅这么高,老公都不用费力掰开了,老婆你真体贴。”

安程翻身坐起来,将大壮一推,脸蛋一扬,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记着,有人早上还在提醒我,我是坐月子的人,不能乱来!”

大壮摸着老婆柔滑的身体,已经浴火熊熊,欲令智昏了,说:“你不乱来,让我乱来一下就好,好老婆,我都忍了快一年了,忍得都要爆炸了。先给我亲亲……”

到最后还是没敢进去,医生说了的,产后一个月严禁床事,大壮是个爱妻如命的,哪里舍得为了图自己快活就叫老婆的身体有什么损伤,不过,看着老婆练瑜伽练得那么好,身纤体柔善拉纤的,大壮就令他趴着,屁股高抬,在紧闭的腿根间肆意模拟了一番,倒是也尽了兴。

安程累得不行,推一把还趴在自己身上享受余韵的大壮,说:“下去,累死我了!”

大壮满是遗憾地说:“都没进去,你还累什么!”不过,还是乖乖地下去了,老婆大人的话就是圣旨。

安程确实觉得很累,尽管没真正进去,但是,大壮这一百五的体重压着,还有在腿间冲撞时的力度,叫趴伏着的安程腰都要被撞散了,可见大壮说的话也确实不错,这一年忍得辛苦。就算这没进去,也叫安程有些消受不住。

要是真进去了,还不得叫这头饿狼……安程的脸略红了红,又觉得有些期待,就算会痛点累点,也会被|操得很爽啊有木有。

男人在床上得到满足了就会很好说话,安程趁机开始给大壮洗脑:“你说说你,封建思想一套接一套,还坐月子呢,你自己上网查查,坐月子就属于咱们华人居住地区的不良陋习,人欧美人就不坐月子,女人走路去医院生孩子,生了孩子还要抱着孩子步行回家,回家还修建花园干活呢,身体照样棒棒哒。”

大壮不以为然地说:“跟老外比什么?老外吃的和咱们不一样,体质就不一样,老外不坐月子,咱华人要坐!”

安程说:“那华人和日本人韩国人体质总差不多吧,怎么日本人韩国人不坐月子呢?再说了,我不是女人,我是个男人,就更不需要了!”

大壮给他东绕西绕地,终于松了口,说:“行行行,你实在要不坐就不坐吧,我也拿你没办法。”

安程一笑,说:“那你不许给爸告状。哎,大壮,你现在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一点屁事儿就给爸打小报告,害爸跟救火队员一样冲过来,我还能怎么着?再不乐意也只能乖乖地回屋去。”

大壮无奈地说:“那你想去哪儿啊?”

安程说:“我想去一趟h国,回去调查一下我那个爸的事情。”

大壮不解地说:“爸不是不乐意嘛,你还背着你爸捣鼓这些事,小心惹恼了爸!再说,我听你那天说的那情形,你那个爸,明显就是搞了个婚外情,真叫他离婚,他就……唉,好多人都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安程沉下脸,说:“你再说一次?你也想家外彩旗飘飘?”

大壮忙说:“我说错了。那是一部分人的错误思想,我不是那样想的。”

安程哼了一声,说:“谅你也不敢。不管是怎么样,我想去找到那个人,见他一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把话说开,若那人是个只顾自己的人渣,我就打他一顿,回来给爸登报找老伴儿。”

大壮想想岳丈大人一个人确实也可怜兮兮的,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也赞同老婆的想法,说:“就是,给爸另外找个老伴儿,总有个说话的人,不寂寞。”

“不过,”大壮搂着安程,不放心地说:“你要一个人乱跑,还跑那么远去,我怎么能放心?你上次山上摔下来的事,万一再遇上了,可怎么办?不如我代你去跑这一趟,无非就是找个人嘛,我能行。”

安程“噗嗤”一声笑,说:“你去什么呀?你去了,我才不放心呢,傻乎乎的,当地的话也听不懂,万一叫人拉去卖了。”

大壮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像你生得细皮嫩肉,谁买我呢?别说笑了,就我去吧。”

安程坚决不同意,两人争执间,大壮忽然一拍脑袋,说:“咱们谁都别去了,哎哟喂,现在这社会,有钱什么都办得到,何必自己踏破铁鞋去找人呢,找一家侦探公司不就得了?”

安程难得赞许地说:“大壮,你倒是想出了一个有点用处的主意,但是,魔都这边的侦探公司的人怎么会去到h国那边找人办案呢?估计还是得自己跑一趟。”

大壮说:“试试呗。万一人家业务就是做得这么纯熟,特别为顾客着想呢?”

安程想了想,说:“行,那就试试吧,你先去找几个侦探所问问,看看有没有h国过来的人,要特别了解当地的人和事的。

第二天一早,大壮就领了妻命去找侦探所。

下午,某侦探所侦探迟德哲就应邀来到了周家。

在h国的时候,总是不经意与周安鹏狭路相逢,叫迟德哲想放下那个不该爱的人又时常遇见,以至于不能当断则断,恰逢迟德哲的一个朋友去了大陆那边的魔都开了一家侦探所,说这边好挣钱,发展势头也好,力邀迟德哲加盟,迟德哲想想在h国也烦,便收拾了收拾过来了,没想到才呆了不到一周,接了几笔业务,其中一笔竟然来自周安鹏的弟弟、周安程。

☆、64|第64章

迟德哲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周安程,见他长相比周安鹏更显俊秀,个子也很高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材没有安鹏的好,肚子那里有些赘肉,破坏了整体流畅的美感。

周安程以前不怕人看,哪儿哪儿都是完美的,走哪里都是一道流动的风景线啊。现在呢,最恨人盯着他的肚子看,心想,看什么看,叫你丫肚子里揣个包子揣十个月,看你丫不发福?哼。

周安程盯着迟德哲,以有威力的眼神迫使对方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说:“迟先生,闲话少说,我们就切入正题吧。首先,我要确认一点,你对h国的风土人事很熟吗?我迫切需要找到一个人,因为我自己暂时去不了,只能委托他人调查。然后,我手头的信息不多,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希望你能通过我的描述来把握线索,找到这个人,以及确认他的住址。”

迟德哲调转了目光,恢复一贯的冷淡而镇定的语气:“这个没问题,可以说是我的长项。但是,我要先确认一点,你的意图是否合法。我不想惹麻烦,这个,你能理解吧?”

迟德哲以前在照片上看到过周安程,周安鹏给的,是个两寸证件照,照片上还是大学生的青涩模样,那时候迟德哲就在心里奇怪,这么个私生子的弟弟,还遭遇大难失了忆,哪里值得周安鹏忌惮得非要人的命不可。

这一天见了面,迟德哲才知道周安程确实是个人才,也难怪周安鹏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和周安鹏的颐指气使、懒散却狂妄的作风迥异,周安程十分干练,逻辑清晰,说话语速非常快,足见脑子瓜好使。

“当然。”周安程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实话说吧,反正也瞒不住你们做侦探的,只是希望你们遵守你们的职业规范,为委托人保密。其实,这个人,他可能是我血缘上的父亲。这样的话,没问题吧?我没有什么不良意图,找他,只为完成寻根的心愿。”

迟德哲嘴里咬着的烟差点掉了,幸亏他反应快,一口咬住了。

卧槽,周安程不是周元奕的私生子吗?周元奕偏疼这个儿子,叫周安鹏嫉恨得几乎要吐血,可是,他刚才说的什么?他要找的人,是他血缘上的父亲?那周元奕又算什么?养父?

迟德哲本来还不确定要接这个委托案的,虽然给出的报酬优厚,可是,来回跑有些劳时费力,而迟德哲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侦探了,早就过了为一点委托费就不辞劳苦的阶段。这一趟来,不过是为了侦探所的名声,总没有个上门的生意还往外推的?就算要推,也要听清楚别人的委托条件再找理由推脱不接吧?

可是,现在,周安程抛出来的这个悬念,很好地勾住了迟德哲的好奇心,叫他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做了决定:接!和安鹏有关的事情,哪能不接?

周安程将自己掌握到的全部情况都一一告诉了迟德哲,迟德哲做了详细的笔录之后再次确认:“其他的,没有了吗?”

周安程仔细地想了想,说:“没有了。我掌握的情况全部在这里了。我想,找到他,应该不是难事。他家,在当时而言,算是当地的名门世家,家族企业貌似很厉害,他作为其中的一个经营者,崭露头角的话,在当时,嗯,二十五年前,应该是蛮引人注目的。他已经结婚,妻子的话,貌似是青梅竹马的,但是,感情不见得很好,没有婚生子。长相,应该蛮不错的,据说,我的眼睛和他长得很相似,杏核状,大而有神的那种,双眼皮。其他的,我实在是不知道了。我需要你做的,首先是找到这个人,其次,确认他目前的现状,特别是婚姻家庭状况,他还和妻子在一起吗?感情状况如何,等等。”

这样的委托要求迟德哲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无所谓,就冲着之前的那个大悬念,迟德哲是不接不足以释疑心。他合上笔记本,很职业范儿地说:“好的。我会尽力。这是委托书,请您签字,我们就达成委托关系了。还有,款项,请您先支付一半。”

周安程也不含糊,签了字之后将一张支票推到迟德哲面前,说:“这是五万块的现今支票,背面已经背书和盖章,你直接去银行就能兑换成现金。合作愉快。不过,我还是想先知道,大概多久能有确凿的结果出来。”

迟德哲说:“最迟两周,快的话,大概一周吧。坐飞机来回路上耽误也得两天,对吧?”

大壮去自己的小公司和几家关联超市转悠了一圈回来,就听说老婆大人已经把事情搞定了,忙问花了多少钱。

听到花了十万块,大壮顿时肉疼,说:“就这么点事儿,还十万块呢,老婆,你也太大方了吧。两三万块还差不多,这么多钱,早知道还不如我跑一趟,顺便当旅游呢,看看我老婆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安程笑着说:“有机会啊,下次咱们一起去,我好给你做向导,也顺便回忆一下我的童年。”

大壮眼睛一亮,说:“好啊,那到时候把宝宝也带上一起。”

两人正说着话,周元奕也回家了,大壮赶忙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爷孙三个在堂屋里等饭和闲聊。

周元奕抱着宝宝走了一圈,笑嘻嘻地说:“哟,我这孙儿又重了!真是肯长啊。”

安程笑,开玩笑说:“那当然,也不看看咱宝宝的爹爹是干嘛的。卖猪肉的,属于是饲养员一个性质,大肥猪都能喂出来,还喂不好一个小娃娃?”

安程边说着话,边估摸着:要是一周之后就能出结果的话,岂不是就要准备去h国了?可是,老爸这一次奇怪啊,本以为他逗留个几天就会走的,没想到快一个月也,他还一直留在魔都不走,是为何呢?害得周安程也不敢乱动了。

周元奕自己就说了:“安程,我要告诉你一个……算是好消息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这个事情,因为八字没一撇,就没给你说。今天总算有点眉目了。”

原来,周元奕从某个生意场上的熟人嘴里撬出一个重要情报,魔都郊县某处本是一家大型工厂,因为有污染被有关部门责令停业整改,改动太困难,工厂无奈之下,便决定索性将厂址迁去其他城市,于是,这一大块土地将要出售。而厂区虽在郊县,却位于魔都新修的一条城际直通快道的末尾部分,就未来前景来看,交通会很便利,不论修个什么,应该都会不错。

而周元奕的设想,是修成一个大型的游乐场地,类似于南方某直辖市的欢乐谷,或者香港的迪斯尼,力争成为魔都的坐标式所在,名字大概就叫什么欢乐世界,或者什么乐园。

安程听了,大声赞好,说:“这个设想太好了!爸爸,我支持你。不过,那块地能顺利拿下来吗?大概要花多少钱?”

周元奕笑了笑,说:“拿地是很难,不过,这次倒是顺利,基本上没问题了,我才跟你说的。买地的钱,是五个亿,倒是建设资金要用得多些,大型游乐设施都不便宜。所以,我想把地分成两块,分两期来完成,第一期投资大概三十亿,作为欢乐世界的主题,第二期投资十五个亿,就另外修一个主题乐园,作为相辅相成的部分。”

饶是安程,也吓了一跳,说:“总投资五十个亿!这么多!”

周元奕笑着说:“可是,做好了的话,利润也很可观啊。做生意是这样,江中行舟,不进则退。既然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咱们就得想方设法抓住了。”

安程点头,说:“好。”

周元奕揉了揉眉心,露出些许疲态,说:“可是,我们周氏没有那么多流动现金,顶多拿十五亿出来,剩下的,就要靠银行贷款了。安程,等你坐了月子出来,就帮爸爸做这个事情,你脑子灵活,口才好,正适合。还有,这个投资太大,我不亲眼看着实在不能放心,所以,我琢磨着把公司重心转移到魔都来,以后,我就坐镇魔都了。”

安程脱口而出:“太好了!”

当然喜欢和爸爸在一起,安程巴不得多孝敬孝敬爸爸,可是,有个问题,爸爸在这里坐镇的话,自己想溜号就没那么容易了。等一两周之后迟德哲那边有消息了,该捏造一个什么借口去h国一趟呢?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一定有办法。安程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接下来,周元奕和安程都忙了起来,周元奕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工程上的人要应酬之外,还有h国那边的董事会也要耐心说服,还有不听话的大儿子,一听老爸要将公司重心迁移去魔都,而这个计划里没有他,周安鹏气得跳脚,成天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摔东西打狗,这也需要周元奕去劝解压制。

而安程呢,虽然在家里坐月子,却也还是帮着爸爸理事,看标书、做标的,开电话或者视频会议的什么的。

周元奕有些想安排大壮到周氏来工作,说起来是帮忙,其实也有提携的意思,到底是儿婿嘛,公司的未来既然是安程来挑大梁,大壮也可以做个副总裁,不比现在弄的那什么“猪安详”好?说起来,原本毫无根基的年轻人能混成这样是很不错的,充分说明了大壮的能力,但是,到底平台小了点,再说,传出来也不好听,一个卖猪肉的!

周元奕先将这个话给安程说了说,安程不同意,说:“不知道大壮会不会同意,但是,我觉得不太好,哥还在那边闹着呢,大壮要是来了,他不更要气得吐血?到时候说爸爸你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正经的儿子被流放了一样,却连大壮都得了重用!”

周元奕苦笑着说:“你哥那人,唉,不是我看轻他,实在没什么能力,还好大喜功,专做面子活儿,每年浪费资金不少。我觉得,他做个闲职还行,正经的位置他哪里做得了,别把事情搞砸了!不过呢,我的心思你也知道,安鹏到底是你哥哥,他已经长歪了,现在也纠正不过来了,就……让他歪着吧。你和大壮把生意搞好了,让他做个干股东,每月拿分红,还是能生活得很优渥的。”

安程还是摇头,说:“算了,我不想招人口舌,还是避嫌的好。不过,爸,你要真想要大壮好,想要提携他,我倒是有个想法。”

周元奕看着儿子,笑道:“喂,看你眼珠子转得骨碌碌地,是不是又在谋算你老爸了?你可以啊你,有了老公就忘了老爸,还帮着揩油!”

安程略尴尬地说:“没有啦。其实我也是想着给老爸你减轻一点压力。那块地,不是规划了二期吗?一期的话都要一年完工,等上二期的项目的话至少一年以后,那多出来的半块地不就空着吗?空着多可惜。我是想着,干脆不上二期,把二期那块地给大壮,弄一个狩猎山庄。投资不会太大,也就是那块地值钱而已。”

“狩猎山庄?”周元奕斟酌着这个事儿,倒是觉得是个令人耳目一新的点子。

安程趁热打铁地说:“爸你不知道,我养伤的时候,大壮带我去山里玩了一次,抓的野兔野鸡,用木头签子串起来烤着吃。哎,特别好吃,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后来,大壮也给我烤过,总觉得没有那一次那么好吃。我就琢磨着,烧烤是一样的烧烤,也还是大壮亲手做的,为什么就觉得没有那一次的好吃呢。我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来,不光是食物的问题,山林、篝火、露天、星空、都增添了气氛,就越发觉得那一日的烧烤美味得再不可得了。”

周元奕听得眼睛一亮,却沉吟着没说话。

安程说:“现在的人都提倡回归自然亲近自然,可是,也就说说,能怎么回归呢?但是,在咱们的狩猎山庄,真的能有回归的感觉。爸爸,你想想,一大片山林,有野兔、野鸡出没,还有小溪流水,水里是鲜活的鲫鱼、草鱼等等,不时地能听到山羊的叫声,低头,能在树下采到蘑菇,一家子带着孩子,多好啊。白天有的玩,晚上就开篝火晚会,将白天抓住的兔子野鸡鱼羊之类的挂在火上烤,一大群人,打打纸牌、聊聊天,看看月亮星星,再大快朵颐一番,是不是很有野趣,也亲近自然了?”

周元奕颔首,说:“听起来是不错。”

安程说:“最关键的是,客源不愁。从老爸你那欢乐世界出来的游客,玩了一天,正好累了,又没吃的。隔壁就是狩猎山庄,正好去歇歇脚,打两个野物,吃晚饭,再睡一晚上帐篷,多好的郊区两日游啊。欢乐世界和狩猎山庄,正好是互补。不比二期好吗?大部分人玩了一期就玩累了,二期的项目再好,他也玩不动了,倒是宁可找个环境好的地方歇歇脚,顺便美餐一顿。”

周元奕的脸上露出笑意,说:“相当不错。不过,你要我拿着小半块地给大壮,我虽然是周氏的老板,到底有董事会的掣肘,我没办法一手遮天的。就算是这小半块地,也得一个亿吧,大壮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安程想了想,坦然地说:“只拿得出一部分,一百万吧。不过,没问题的,可以向银行贷款嘛。周氏的贷款将来也是我操作,我就顺便给大壮一起申请了,几十个亿都贷了,想来多贷一个亿,银行那帮人不会那么不给面子吧?”

周元奕看着安程,无奈地笑,说:“你这可算是空手套白狼呢,借着我们周氏的名头,给你老公拉贷款。”

对着爸爸,二十几岁、自己也当了爸爸的安程总是忍不住撒娇,拖长了声音喊:“爸——”

有爸爸在,真好,自己就永远可以是一个随意撒娇的小孩!安程想着,越发想要找到另一个爸。

周元奕笑着说:“说起来,大壮真是个好孩子,能帮他一把我也乐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和安程你在一起,也真算他祖坟冒烟了,哪里找这么肯倒贴又想得周到的贤内助?”

大壮回家,听了安程的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下,自己就成了亿万“负”翁了,背上一个亿的银行债务,不过,听安程描绘的前景,债务一两年就能搞定,然后,真正晋身为亿万富翁。

“好是好,我就怕我忙不过来了。猪安详那边,怎么办?我又没有分|身术……”大壮话没说完,就被安程堵住了嘴,说:“怕什么啊,我爸开的公司最擅长的就是管理,随便指个人去就把你那小公司的业务稳住了,你就好专心搞狩猎山庄这一块。等做出规模来,你就跟着爸的脚步走,他另外买地做欢乐世界的二期,你的狩猎山庄就也上二期,他的版图扩大,你的生意也就跟着做起来了。多好的事情!”

☆、65|第65章

时间一忙起来就过得快,不知不觉,两个多星期过去了。

安程心急如焚,终于等来了迟德哲。

迟德哲从表情到眼神都是十分之正经,嘴里说的却是:“周先生,你委托我们找的人,名叫傅俢然,住址已经确认,不能确认的是,不知道这个人还有没有活在这世上。”

安程大吃一惊,说:“什么?连是生是死都查不出来,我给你们侦探所十万块,你就是这样做事情的?”

迟德哲斯条慢理地说:“如果,你知道傅家这些年发生了多少古怪离奇的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说老实话,你给的十万块不够,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安程眼色一凝,焦急地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德哲说:“周先生,你能再描述一遍你说的那位相关人最后一次见到傅俢然时的情景吗?”

安程把爸爸那里听来的话又描述了一遍给迟德哲,因为担忧和恐惧,惯于在台上演讲或致辞练就了一口口若悬河的好口才的安程少见地结巴了起来,而且说话时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

尽管是从未谋面的亲人,安程也绝不希望他莫名其妙地被人害了性命。

迟德哲听完,点点头,说:“刚才您自己说这个场景的时候,有什么感觉?觉不觉得傅修然先生像是被人操纵了意识?”

安程越发惊得连嘴唇都在抖:“你是说,他…他…他被人……下了蛊,或是,降头?”

在南洋,特别是早些年,巫蛊以及降头术这种类似于黑魔法的邪门歪道曾经十分猖獗,而在h国这个南洋小国,因为经济发达,故而相较于邻国要好一些,何况安程这样一直发奋读书的乖乖小孩?对于降头术只是听闻而已,根本没想到会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迟德哲郑重地点头,说:“我以前接到过类似的案子,凭我的经验,有七八分像。就你描述的那个场景,傅俢然先生像是被人下了爱情降的一种,拆散降,或者与灵降相结合,拆散降会令男子对其本来倾心的对象产生厌恶,而灵降则会控制人的意识,令人说出违心的话语。”

“可是,”安程不太明白,正想打岔,迟德哲又接着说道:“我不是没根据地乱说,或者是胡乱按个罪名,好拿我的委托费。嗯,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已经确认了。傅俢然先生的岳丈,早年曾经做过降头师,据说身怀绝技,能飞头数里远。他女儿,同时也是傅俢然的妻子,名叫徐婉如,自幼生得柔弱,总被人担心要早夭,却一直没死也没生过大病,现在倒是十分健康。相反,她嫁入傅家之后,开始的几年倒是还算平安,后来,接连出了许多状况,傅家人,死的死,疯的疯,傻的傻,剩下几个还正常的,都悄悄地搬走了,现在的傅家,就是徐婉如一手遮天。我们调查起来十分艰苦,被问及的人往往闭口不言,生怕祸从口出,好容易才打探出一点消息,现在只知道徐婉如从来没有以寡妇自居,所以,按说,傅俢然还活着,但是,很多年,都没有看到他露过面了,所以,到底是死是活,真的很难判断。”

这也太可怕了!安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容易才逼退了泪意,问道:“你们就不能设法潜入傅家,看个究竟吗?”

迟德哲瞥了安程一眼,说:“这不符合我们侦探所的原则,我们侦探所,是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做调查,是做正经生意的,潜入人家去是非法的,我们不能那么做,这一点请务必谅解。”

安程咬了咬唇,说:“行,你们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去!”

迟德哲说:“周先生,那我必须要提醒您,傅家原本就是高宅大院,现在呢,傅家的几个旁支都凋落了,几乎是徐婉如一个人的城堡,而且,加固了很多次,潜入,哪有那么容易的?这可不是拍电影。还有,徐婉如既然是降头师的后人,而且,傅家发生的几件离奇事件都与她有关,就说明,她很有可能会利用她的邪门法术来对付入侵的人,您,真敢去吗?”

安程捏紧了拳头,说:“不敢也得敢,我已经告诉你了,他可能是我爸爸!龙潭虎穴,我也要去试试!”

迟德哲站了起来,这一回没用敬语的“您”字,淡淡地说:“好吧,我言尽于此,你实在要去以身犯险就去吧,我也无计可施。五万块钱的尾款,麻烦你结算一下吧。”

安程将早就准备好的五万块钱的现今支票丢给迟德哲,冷眼看着他离开。

安程晚上告诉了大壮这件事,大壮听完这匪夷所思的事情,惊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再一听到老婆说要瞒着爸爸悄悄回一趟h国,吓得一下子抓住老婆的手,说:“不行!太危险了!那女的,简直就是个老妖婆啊,你那个爸,多半被她整死了,你这一去,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安程含着泪说:“可是,我既然知道了,总不能不管吧。而且,那个爸,也不见得就死了,她没有对外面报过他的死讯,说不定还活着呢。我得设法把他救出来。要是他死了,我就要控告那老妖婆谋杀,为我那个爸讨回公道!不管怎么样,我身上总流着他的血,我不能坐视不管!”

大壮想想也是,要是自己的爹娘有这样的事,大壮肯定也是毫不犹豫地操菜刀操扁担打死仇家作数吧,便说:“行!咱一定把你那个爸救出来!不过,你不能去,你还在坐月子呢,宝宝也离不得你,要去我去!”

安程当即反对,说:“算了吧,你去我才不放心,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太危险了!降头术是什么你懂不懂?我简单给你说吧,降头术很多种,药降就是用药,但是,和我们常知道的毒药不同,吃了不会马上就死,药性留在体内,等一定的日期才会发作,到时候没有人给解药降的话,死状痛苦不堪。就好像,武侠你看过没有?《笑傲江湖》里面东方不败给魔教教徒吃的三尸脑神丹,就好似这个药降,几百种毒虫的尸体配成药丸,到了期限没有解药,毒虫在体内肆虐,比吃了鹤顶红死掉的人要凄惨万倍。还有灵降,人被降头师控制了心神,叫杀人就杀人,叫跳河就跳河。其他的,还有好多,我也不能一一说得清楚。”

大壮听得拧眉,说:“听起来还真是邪门啊。不过,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你才生了孩子,身体虚弱,去那种邪门地方,就是能平安回来,也怕邪气入体,对身体不好。还是我去。你别担心我,总觉得我没见过大世面,会搞不定。其实,我办事牢靠着呢,平时,我都是让着你,还真以为我那么没本事呢。”

安程听得着急,说:“这不是有本事没本事的问题,而是……”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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