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脚比最先挨的可一点都不轻,带着三分运功的气劲,祁宁被踹得差点腿一倒跪地上,浑身上下每一根经络都在喊疼,手里的油纸扇堪堪晃了几晃。
十一心情大好,捂住笑得合不拢的嘴。
要说之前她还看不出陛下和太子之间不正常的状态,那么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论年龄她比陛下还长几岁,可是不管从哪方面看陛下都比她成熟了不止多少倍。陛下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超乎常人的刻苦,让同龄的伴读很难达到同样的高度。、
曾经在东宫的日子,陛下在里面听太傅上课,她攀着房檐听课,听到太傅请陛下答疑,陛下的每一个回答都勘称完美,让太傅可无挑剔。
诚然,没有哪个太傅敢挑陛下的刺,但她也是读过书的,听得出来陛下答的着实不错。
她十三岁被陛下挑中跟在身边,一晃十年。这十年里,除了被派出去查案以外,几乎所有的时光她都在陛下的附近,一点都不比锦姑姑陪在陛下身边的时光少。陛下的喜怒哀乐,她都清晰地看在眼里。
也许,别人觉得陛下不好,可她在这么多年里,眼看陛下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朝政上,几乎不曾有过快乐,无论如何都是个好君王。
也有人觉得陛下冷血刻薄,但陛下又真正动手处死过几个人呢?
她时常觉得陛下是可怜的。
陛下坐在千万人瞩目的位置上,一点都不开心,却日复一日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有次听上皇和陛下对话,上皇问陛下,昭阳,你后不后悔?
陛下回说,能做母上和父后的孩子,她很高兴。
陛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真的高不高兴,旁人哪能半点看不出来。
后来她又听陛下说,母上,昭阳自出生起,您与父后就想给昭阳最好的,整个梁国都是昭阳的,昭阳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也没什么要不到的。人活着,怎么活都是一种活法。昭阳这么过,就够了。
那时她觉得,陛下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姑娘,可陛下从来不表现得自己像个姑娘。
今日她却觉得陛下终于也像个姑娘了,但也不像个寻常的姑娘,骨子里的霸道劲却没有分毫的改变。
十一觉得,她崇拜的陛下,该当是这样的。
苏景从府衙出来一路赶回李宅就看到这么一幕,匆匆的步履一滞,驻足站在雨中。
十一听见声音,转过去看见苏景,惊了惊:“呀,苏侍君,你怎么也没带伞?”
雨里站了四个人,只有一把伞,还是十一专门用来给昭阳遮雨的,后面跟出来的,一个个都没带伞。
十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叫什么事?合着都是想来凑陛下的伞。
“先来后到......苏侍君只能委屈你淋雨了,”十一指了指被太子殿下撑着的那柄伞,“您瞧,便是两个人用着都艰难,三个是必定用不了。”
这回苏景没有要避让的意思,他只停滞了一会儿,很快又跑上前去,说了跟之前祁宁所说如出一辙的话:“太子殿下辛苦了,给陛下撑伞的事,还是由臣来做妥当。”
祁宁挨了两脚正疼得厉害,眼见苏景走过来,跟没挨似得即刻站正了,那斜眼不屑地瞥苏景:“照你这话的做法,是要本殿去淋雨,把遮雨的机会让给你是不是?”
苏景显然没料到太子会这么讲,微微一愣,不过这一次,苏景没有敢于落下风,反应极快地地应对:“臣体量殿下辛苦,才担了这差事。眼下殿下不也在淋雨么,遮与不遮没什么区别么不是。”
这一回,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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