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陡然产生一个极端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身体霎时僵了僵。
昭阳察觉到他的异常,问:“怎么了?”
“无事。”祁宁摇了摇头。
昭阳若是个寻常的姑娘,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容易被搪塞过去,可昭阳不是。她很容易察觉到祁宁的异常。
故而又问了一句:“真的?”
祁宁挤出一个笑容,环着她腰身的手臂环得更紧,“我能有什么事?我最担心的就是昭阳你了。”
他始终很不安,昭阳于情感方面再迟钝,经过他时不时迫切想要成婚的请求,也能够猜到即便得到她的亲口承诺,他仍然很不安。
昭阳无法用其他的方法来安慰祁宁,毕竟对祁宁而言,最有效的莫过于两人成亲。这在短期内,显然没有可能,只能再一次安慰他,“祁宁,我的诺言一直有效,除非你先违背你的诺言。”
他温柔地回道:“我不会。”
晚霞落山之前,终于抵达。墓族的选址很有考究,却不曾符合大梁的风水格局。昭阳自幼博览群书,于九州其余各国的风俗有所涉猎。左右护砂,环抱拱卫,溪水分流,藏风聚景。近案似几,又遥相呼应。深藏于其中的墓族位置所占据的并非是一般的格局。
老人家喘着气,引昭阳到一处墓碑前,墓碑上寥寥几字,生卒之年,眼眶有些红润。
祁宁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瓷罐递给她。
老人家问道:“姑娘,怎不见公子的夫人前来……”
“家母身体抱恙,受不得长途颠簸。”昭阳蹲下身,把从未央宫带来的土小心翼翼地铺上去,眼看晚霞已渐渐落了下去,便对祁宁道:“你先送老人家下山。”
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祁宁不可能放心,坚持不愿意。
反倒是老人家摆摆手,“这路啊,老朽熟得很,慢慢走就能下山了,不用送,不用送。”
祁宁凑到昭阳耳边轻声道:“老人家都这样讲了,我就不送了。昭阳你不认路,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即使你在原地等我来接,还是让我不放心。我不要离开你。”
昭阳摇头:“这里没有危险,你不用担心得寸步不离。我不乱走,就在原地等你。”
祁宁仍坚持不愿意。
坦白说老人家会不会出事他才不管,谁能比得上他的昭阳重要,他连自己都舍得,没有任何人比昭阳重要。所以要他去护送素不相识的老人下山,他才没有这份心。
眼见年轻的小夫妻要闹矛盾了,老人家就自己动身下山,一辈子长大山里的人,走过的路跟吃过的盐一样多,哪有什么危险顾虑。
待昭阳和祁宁下山之后,先去找了老人家的住处,确定他是否已经安然在家。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姑娘,怯生生地望着祁宁,脸上染了一片红,磕磕巴巴问:“你们是……”
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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