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考点门口攒聚着躁动和忧虑的人们,就像你在网上能看到的那些照片一样,氛围压抑、沉闷至极。每场考试的难度各不相同,糟心程度却出奇的一致。我坐到最后一分钟才交卷,继而跟着人群缓缓移出了考点大门。冬天的寒冷让人备受折磨的大脑瞬时清醒,我懊恼地笑笑为什么考场上就没这种好事。裹紧衣领钻进了温暖的公交车里,肚子这时才敢发出一连串叫声,证明我确实经历了一场战斗。
时近年底,各种招聘暂时降了一些热度,我捏着手里几个还能看过眼的offer内心纠结,就像你出去逛街,能遇到一些还不错的衣服,就是没有一件能让你瞬间心满意足。再等等春招吧,我心想。
李捷明年七月和我同时毕业,不过我怕他无法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他变得话很少,这种结果毫无悬念,所以我也不强求他和我说话时有问必答,多数情况下都是我说他听,有时我也建议他有空去找找程阳,虽然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但大家这十几年的朋友情谊还是在的。他也不去,怕给我添麻烦,怕他欠的人情要我去还,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借口,他根本就是不想见熟人。他不去我也不强求,嘱咐他有需要的时候喊我一声,我随时都在。
程阳给我这段时间发的信息已经显示了他的忙碌,所以我也很少去打扰他,除非他又抽风似地给我买包包、鞋子的时候,我才会找他说半天无用的话,他不接受转账,我只能跑去支付宝给他打钱,无奈后来他连支付宝账号也换了,我只能很无可奈何地向资本大佬低头。他说他买这些不是想和我怎么样,只是单纯地想买给我,想把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做到。我心里依旧盛着快要溢出来的惭愧,但我清楚这些惭愧早就和李青墨无关了,只是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程阳曾经可能深爱过的、一腔热血,为爱义无反顾的姑娘了。
接下来的故事是每个平凡的研究生都会经历的,国考之后的省考还有事业单位考试,一个不落地都体验了一遍,各种投简历各种查讯息,各种受挫之后再鼓起勇气,还有有苦说不出口,顶着一张被生活欺负皮了的脸出门迎战。我明白这是进入社会的第一道炼狱,只有坚持走出去的人才能获得下一个关卡的通关资格,哪怕后面的路依旧风雨顷至你也要坚持到底,不然你只能成为这个社会和自己内心的弃婴。
写毕业论文其实就是个体力活儿,从年前写到年后,我才完成了算是挑不出大问题的修改版,洋洋洒洒几万字修改起来比写起来还吃力,每次删除自己的文字,我内心除了吐槽自己表达能力差还有隐隐的心疼。修改完之后我就撒丫子冲向图书馆了,距离省考还有二十天左右,还能抱会儿佛脚,病急乱投医找的可不就是一点心理安慰。母亲偶尔会问起我关于工作的事情,我烦躁的时候会有一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但还是不想让她看出来我的负面情绪。父亲常常跟我说公务员好,事业单位好,有编制好,可是我单纯可爱的老爸,您是不知道外面的竞争简直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吓人多了。他们不明白我只能暂时安抚呗,公务员自然是差了几分没考上,明年有空再考,人到这个节骨眼上,只能看开之后再努力,要是真把什么都放在心上容易得心梗。
兜兜转转到了初夏,蔷薇又开满了朱墙,经过之处全是馥郁芳香和蜜蜂成群。姑娘们扎堆拍照,也有些男孩子帮女朋友拍照,反正蔷薇墙两边全是心情美丽的人儿。我从图书馆回来,看着手机上的日期,终于是闭着眼睛差了省考的分数。虽然寝室就我一个人住,但安全的氛围也抑制不住的紧张。看到数字的那一刻我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可以参加面试了,忧愁的是我的排名并不靠前而且我又要坐12个小时的车,想到这里就觉得身体被掏空。前两次去,黄天琦正好从兰州调回来,我就叫了他一个人出来和我草草吃了顿饭,李青墨也在那里,程阳也在那里,但是我找各种理由蒙混黄天琦,让他千万不要叫他们知道我在银川。黄天琦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连他扶眼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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