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觉得自己的肺已经成了一个破风箱,她独自一人呆在寝宫内,不准任何人进来,说是闭关调养,实际这伤靠她自己已然是好不了了。
她端坐在云床上,咳得是满面通红,昔日的凌厉高傲荡然无存,反倒多了单薄娇柔,楚楚动人。她正咳嗽着,突然背上多了一道柔和的力道,轻轻替她顺气。
她大惊失色,有人近身,她竟然毫无察觉。她连忙回头,化掌为刀,就要给背后那人当胸打去,却被他稳稳抓住手腕,再猛得拉回原处。
“大王,请恕末将冒犯了。”身后之人语气谦卑,面上却是笑意盎然。
鬼车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拉不动。她本就性情暴躁,当下喝道:“松开!肇炀,你想造反不成!”
肇炀,鬼车王座下大将之一,原形是一只毕方鸟。此鸟生得如丹顶鹤一般,只是只有一只脚,青色的身子长满红色的斑纹,还有一只尖尖的白喙。这般模样化形,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是以,他虽多年对鬼车王忠心耿耿,却一直排在诸将之末,还始终得不到她的垂青。可如今,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他嗤笑一声,青色的面孔绽开笑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我若真想造反,刚刚就能在背后给你一下。大王,你不是说,你的伤三日后就能痊愈吗?可依末将看,别说是给你三日,就算是三月、三年,你也未必能恢复到往昔的实力。”
“是又如何。”鬼车王奋力站起身来,重重甩开他的手,“你想怎样就直说,我现在没心思和你绕圈子!”
“我能想怎样呢?”他突然单膝跪在鬼车王面前,深情款款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生生世世照顾你的机会罢了。”
生生世世?凭你这幅丑模样也配,这脸皮当真比城墙还厚!鬼车王气得七窍生烟,却因着形势不由人,只得咬紧牙关,强行将怒气按捺下去,抬起下巴道:“难道,你还想做我的王夫不成?”
“当然不是。”肇炀一口否认,鬼车王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就听他道,“我想你做我的王后。”
仿佛有连串炮仗在她脑子里砰得一声炸开,鬼车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肇炀不停地给她顺气,此时倒有了些真切的担忧与恼怒。
“我不就是生得一般了点吗?你至于这样吗,那些长得好的有什么用!到了关键时刻,只有我留在你身边。往日你宠信别人,我是半句话都不敢说,可是现在,形势已经变了,谁的实力强,谁才是老大。你一向聪明,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啊。”肇炀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我会好好待你的。”
鬼车王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摔倒在云床上,气喘吁吁道:“好好待我是吧,前提是你得有命在!你想当大王是吧,好,没问题!只要你能替我大败凤族,报仇雪恨,这个王位,我让给你也无妨,要我以身相许,我也绝无二话!”
肇炀大喜过望:“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鬼车王垂下眼眸,到时候三路援兵一道,顷刻就让这只癞蛤/蟆死无葬身之地!
肇炀心中也想着三路援兵,他想得却是,要在情敌率援军到来前,先与鬼车王大婚生米煮成熟饭,接着通过鬼车掌握整个附禺的兵马调动之权。就算届时那三个人不乐意,可是在附禺的地盘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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