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海清转过身，悄悄攥紧了刚才握着竹笛的那只手，又松开，松开的时候脸颊有些发烫。

清越的笛音沿着河道飘荡，锦鲤跟在小舟后面，岸上的鹿仍旧安详吃草。

俞海清不知道潘金金还会吹笛子，听了半响问：“你吹的是什么……我是说你吹的什么曲子？”

潘金金：“思乡。”

俞海清：“哦……难怪我听着想哭。”

想哭？

大魔头也会触景生情？不过话说回来，俞海清这么年轻就有那么高的修为，天赋一定极高。

“对了，你今年多大？”潘金金问道，见俞海清发怔，解释道：“我总不能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年龄吧？”

俞海清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在想怎么回答你，若是单论这辈子，我是两百多岁，若是加上历次转世，那就不计其数了。”

潘金金：“哦？你还记得前世的事吗？”

俞海清：“记得，前世若不是宋贞儿背叛我，我也不会被宫贱人杀死。”

骂出“宫贱人”后，俞海清突然想起来宫贱人跟潘金金……

“哎，你是不知道宫贱人有多贱。他竟然扮成女人来勾引我行双修大法，等到我脱光光想要和他云雨一番之时，他突然给了我致命一击，我才败在他手上。”

潘金金从未听过这一段，不过这倒是很符合宫厚的作风。但听俞海清语气里，似乎并不怎么介意被那宋贞儿背叛，反而更耿耿于怀败于宫厚之手。

“现在他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你也算大仇得报。”潘金金道。

俞海清挠了挠头，宫贱人好像是被他杀了，但宫贱人真的死了吗？他总有一种不太真切的原因。

“哎，大宝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来找我？”其实俞海清一早就想问潘金金，但看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丧失了勇气。

“因为你杀了宫厚……就是天下最强的了。我发过誓，上辈子惨死，这辈子一定要找一个天下最强的人做老公。那么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潘金金的话开头让俞海清心中一颤，后面高兴起来，但对着她那双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知怎的舌头一打结，道：“我要是说因为宫贱人抢了我老婆，我也要抢他老婆你信吗？”

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俞海清也不相信。

原来如此。

潘金金并未吃惊：“相信。”

俞海清突然不想说话了，明明不是这样，但他也不知从何解释。

笛声再度响起，比先前更加婉转凄凉。

小舟行到深处，过了几株巨大的榕树，突然现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来。光芒围绕着潘金金闪烁，俞海清不觉看呆了。

潘金金睁开眼睛，伸手捉住一点星光：“这有萤火虫？”

俞海清哈哈大笑：“是啊，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捉萤火虫。”

他可能说的是前世的事。

潘金金垂眸，看落在手上的萤火虫，那虫子到了她手上还在发光。

“这些萤火虫真漂亮，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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